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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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府
床榻上, 梅期翻了个身, 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还没睡着?鹤梓轻声开口,问道。
你能睡着?梅期干脆坐起来,搓了搓头发, 愁眉苦脸地看向窗外方向。
他们的卧房就在公子的院子后面,所以前面有什么动静都听得很清楚。从今晚亥时起,公子那边就在月下吹箫,连绵不停地有箫声传来。这都丑时了, 还没停。
且那箫声, 如泣如诉, 且悲且凉, 哀怨缠绵, 听得梅期心头特别的酸楚。他别说入睡,他没抱头痛哭都因他生来坚强。
鹤梓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公子为何这样,你不是最清楚吗?
梅期面露尴尬苦恼的神色,然后猛地拽起被子蒙到头上,又躺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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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
画肆和诗舞都回房了,内室中只剩萧璃一人,她推开窗,看着天上月,低声自语:你也保重。
片刻后,萧璃闭了闭眼睛,随后撩起身前衣袍,对着大明宫的方向双膝跪下,肃穆而郑重,三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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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璃离京那日是与霍毕等人一同出发,霍毕带着袁孟,林选征还有军师三人,而萧璃只带了书叁和男装打扮的郭宁。
王谢崔吕四人皆来送行,四人一直黏黏乎乎地跟着萧璃他们走了好久,连十里长亭都走过了不知几里,还不肯停下。
最后还是萧璃受不了,勒马停下,对四人说:我又不是永不再回长安,你们四个可以不要哭丧着脸吗?
王绣鸢红着眼眶,扁扁嘴,哇的一声哭出来,阿璃,你好无情啊,你都不难过吗?我昨晚难过的一宿没睡着觉啊!
谢娴霏,崔朝远,和吕修逸三人闻言,一起点了点头。
萧璃叹了口气,走到了王绣鸢身边,帮她擦掉眼泪,说:你就当我出门游学,待我回来,还是那个可以带你横行长安的阿璃,嗯?
王绣鸢止住眼泪,吸了吸鼻子,点头,手却趁机拽住了萧璃的衣袖。
不远处,霍毕听见那个男装打扮的姑娘啧了一声,歪到旁边白衣男子那里,低声说:你看看阿璃,多招人喜欢,你再看看你,在青楼散尽银钱又有什么用,还是没姑娘喜欢你。
那白衣男子表情空白了一瞬,然后反驳,喜欢我的姑娘多了,我都数不过来。且殿下这般,你怎知不是向我学的?
你要点儿脸吧。姑娘似乎是被恶心到了,又歪了回去,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