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毕与范烨对视一眼,向两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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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绣玉楼
又是一年科举时,绣玉楼也满是出来交际的士子们。顶楼上最好的那个包间里,王绣鸢托着腮,透过栏杆往下看去,抱怨道:哎,怎么一个好看的都没有。
王绣鸢,这快两年过去了,你怎的还这般肤浅?崔朝远一收扇子,敲在王绣鸢的脑袋上,说。
已经快两年了吗?王绣鸢捂住脑袋,没去理会崔朝远,反而看向在一旁默默饮茶的谢娴霏。
谢娴霏懒得出声,只随意点了点头。
阿璃已经走了快两年了哎!王绣鸢绝望道:她是不是在南境玩得太疯,已经忘了我们啊,为何还不回来?
确实,这两年南诏全无调兵遣将的痕迹,照理说,陛下该让阿璃回来了吧?吕修逸开口说道。
阿鸢,你兄长何时到?谢娴霏放下茶杯,问。
哟,倒是难得见到阿霏对一个男子这般期盼。崔朝远挤眉弄眼。
你若不期盼,大可现在离开。谢娴霏懒得多说话,眼神都没给崔朝远一个。
崔朝远崔朝远自然是不会走的,今日他们来绣玉楼可不是为了给阿霏捉婿,是专门等王绣鸢的兄长,刚回长安不久的大理寺少卿王放的。
当然,这事儿,还要从一年前说起。
那时离萧璃去南境刚过了一年,没了长乐公主,长安城的热闹都少了许多。而且,也不知是因为山高路远难以传讯,还是因为别的什么,这一年也没有萧璃的什么新鲜事儿传到长安。
本来以长安百姓和达官贵人们对萧璃的了解,这位公主即便去了南境也不会消停才是,没想到竟然真的安安分分一年没闹出什么幺蛾子。
同样的,一年没扣公主的食邑,就连荣景帝都有了那么一点儿不习惯。
而就在全长安都以为公主长大懂事了的时候,一个是破惊天的消息,由黎州别驾送进了长安。
黎州别驾送来的,是十八个当处以极刑的犯人的卷宗。
按照大周律,凡事涉大案,须处以死刑的案子,其案宗皆需由御史台,刑部和大理寺三司审核无误,返还地方后,方可处刑。
这往往每年,每个州府送上的案卷都不算多,几乎没有一次超过一手之数的,更别说一次送了十八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