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是因为瞒不住才选择先告诉我的吧?霍毕冷笑问。
霍将军,你这样说话,就有些伤盟友情分了。萧璃笑了笑,说道。
琴棋书画诗酒花霍毕念道,想起在长安时,萧璃确实有两个随身侍女,名画肆和诗舞,还有个武功不怎么样的小护卫叫酒流的,如今在外又有书叁,摇了摇头,霍毕说:这名字取得倒是风雅。
说完,便见萧璃,书叁和军师一起看着他,不由疑惑:你们看着我干什么?
萧璃眼睛瞪得大大得,又等了片刻,然后试探开口: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便只觉得我父皇母后取名字风雅?
不然呢?霍毕反问。
萧璃脸上的表情有点儿怪异,那感觉就仿佛自己精心准备了一个笑话,可听众听完却全然摸不到头脑。沉默片刻后,萧璃叹了口气,说:霍将军,我如今越发觉得,多亏了,你遇到的是我啊。
你什么意思?霍毕直觉这不是什么好话。
却见萧璃对他甚是宽容与爱怜地笑了笑,说:老霍啊,你放心,与我结盟,以后不管怎么样,我肯定不会坑你。说完,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道了句夜深当休息了,便回房去了。
霍毕不知道他怎么的就从霍将军变成了老霍,扭头看见军师和书叁两人仿佛鹌鹑一样站在原地,登时恼火地问:她什么意思?
军师和书叁摇头。
我是她想坑就能坑的?霍毕眼底冒火,她这是瞧不起谁呢?
军师和书叁点马上更用力地摇头!
霍毕生气,一甩袖子,也回房去了,只留下军师和书叁两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无奈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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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王放一路颠簸,翻山越岭,历尽千难万险,终于到达黎州时,正值萧璃打完第六个匪寨回城。
说起来王放这一路也是颇为凄惨,他堂堂长安双璧之一,哪怕不是时时风流倜傥,但也是从容有度。可是南下这一路,却着实把他折腾得够呛。
他虽精通君子六艺,骑马不在话下,可这长时间骑马,其痛楚根本就不是常人所能忍的。坐马车吧,有些道路崎岖不平,又颠得他频频呕吐。于是只好时而骑马,腿痛地骑不了马,再换马车,吐无可吐之后,再去骑马,如此循环往复。
而且南方多烟瘴毒虫,他也不知道哪里沾到了什么,身上还起了疹子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当他终于看见城门上黎州那两个大字时,一个没忍住,竟热泪盈眶了起来。
他从前听大理寺的前辈们说过,他们若是被派往地方调查取证,当地官员都会小心安排,妥帖用心,歌舞美人,佳肴美酒,甚至金银财帛,样样不缺。
王放倒也不贪图什么金银财帛歌舞美人的,但薄酒热汤,高床软枕,总还是会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