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毕皱眉,懒得搭理燕必行。
没想到啊,上次见你还是个毛头小子,如今也是会与人争风吃醋的年纪了。燕必行言语间颇为感叹。
休得胡说!看燕必行口无遮拦地在这里说些乱七八糟的话,霍毕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我与范烨有什么好争风吃醋的?我与公主殿下并无
并无私情,是吧?燕必行接话,道: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燕必行这话让霍毕极憋得慌,但继续纠缠反倒显得自己好像口是心非一样,于是倔强地闭口不语。而另一边,范烨仍然等着萧璃的回答。
我就不去了吧。萧璃揉了揉肩膀,道:我跟这什么御史啊刺史啊尚书啊侍郎啊什么的尤其八字不合,就不去讨嫌了。
范烨垂下目光,没有再劝。
范烟。萧璃在心中默默念了一下这个名字,总觉得好像有些熟悉。啊,想起来了,萧璃脑中灵光一闪。这姑娘从前仿佛也给裴晏那厮掷过鲜花帕子还是香囊来着?想来少时也曾眼瞎爱慕过裴晏那家伙。
想到这一节,萧璃就很想跟人吐槽一下那些爱慕裴晏的小娘子们糟糕的眼神儿。但范烨的阿姐都嫁人了,再说这些有些不妥,于是又把满腹的牢骚压回肚子。
*
洪州,刺史府
裴晏已有近十日不曾露面,夫君当真不打算再去打探一番虚实吗?用过朝食,范烟对赵念说。
赵念正在漱口,闻言,将口中的水吐出去,才开口道:夫人便这般在意裴晏?
夫君就不在意吗?范烟抬眸,道:什么病能病得十日见不了人?怕是出去暗访了吧,看来,夫君演得那出戏并没有骗过裴晏啊。
十日不见裴晏,赵念心中也起了疑心,可人大多不愿接受现实,有时甚至宁愿自欺欺人。如今赵念的自欺欺人被范烟戳穿,他脸上颇有些挂不住,于是有些恼羞成怒地说:他裴晏就算是出去暗访,又能访到些什么?就算他去到其他州府找到其他官员,谁又敢对他说什么?说到这里,赵念自负道:托岳父的福,如今江南道上下尽在我等掌控之中,这赈灾款项历来都是人人有份儿,每人都有沾手,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裴晏他查不到什么的。
若不只是赈灾款呢?范烟浅笑,说完,将一张纸推到了赵念的面前。
夫人这是何意?赵念看着被放在眼前的信件,有些不解。赵念还记得这封信是章临送出的,他细细查过,并无什么不妥之处,于是便没再多于此耗神。
这个章临最开始自诩清莲,不肯与旁的污泥同流合污,独自孤高。赵念略施小计,就让他在吉州寸步难行,空有一腔抱负却无从施展。呵,再孤高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要向他低头摇尾乞怜?在江南贡水一系,他赵念让章临活,章临才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