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刻的这是什么?小鸟?萧璃双手托腮,看着裴晏拿着刻刀在印章石上细细篆刻。
这是雁。裴晏专注地看着手中印章,说道。
兄长送你的上好田黄,你就拿来刻小鸟?萧璃不敢相信。
是雁。裴晏纠正。
说好了拿来刻私章的,你刻个小鸟算什么?
雁!
好好好,雁雁雁。萧璃算服了他了,终于改口,不再叫小鸟。
裴晏这才满意,道:既是私章,自然不好叫人一下看出是谁,所以不能用裴清和三字。
所以你就用了与晏同音的雁吗?
裴晏点头。
萧璃低下头,看着印章上复杂的纹路,不由头疼,问:大雁也太难刻了,选燕子就好了嘛,寥寥几笔就能刻好!
可雁为忠贞之鸟,旁物不可与之比。裴晏低头看着萧璃脑上的发璇儿,认真说道。
昂?萧璃抬头看向裴晏,对这转折感觉有些傻眼。
雁为忠贞,是不渝,此一生只得一偶。裴晏看着萧璃的眼睛,漆黑的眸子像幽深的潭水,带着能把人吸进去的漩涡,若一方身有不测,未亡之雁则形单影只,哀鸣至死。
唔,我明白了。萧璃看裴晏说得认真郑重,不由得也跟着认真点头。
不知为何,对上此刻萧璃认真起来的目光,裴晏的眼神倒躲闪了起来。他移开目光,耳尖微微有些泛红,问:殿下明白什么了?
下次再去郊外打猎,打雁便夫妻同打!萧璃一拍手,觉得自己的主意甚好:叫它们天上做一对儿,被吃进肚里也能成一双!
听到萧璃的话,裴晏耳尖不红了,眼神也不躲了。他一点一点缓慢地扭过头,直直地看着萧璃,抿住唇,不言不语。
你既不刻字,那我也不刻了,我原本想刻我的小字的。萧璃掏出自己那块印石,端详了片刻,然后看向裴晏道:不然我也学你,刻个同音之画。狸?鲤?梨?都不太好画。
裴晏不吭声,不接话。
不然刻一支梨花吧。萧璃拿起笔在纸上快速勾勒出一支梨花,然后说:阿晏,你刻章最好,你帮我刻呀!
殿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想来刻章也不在话下,裴某就不献丑了。裴晏仍然板着脸,语气冰凉地拒绝。
哧遭到拒绝的公主殿下小脾气也上来了,她跳下椅子,气呼呼道:不刻就不刻,谁稀罕,我找阿兄帮我刻去,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