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煦叹了口气。
阿兄。萧璃笑了,问:你这是什么表情?我要嫁的可是最年轻的一品国公,不是村口的王二麻子。
可你的心意呢?阿璃?萧煦的眼中带着些哀色,他问:纵使他是最年轻的一品国公,不是你的心上人,又有什么意义。
兄长。萧璃认真地看着太子,问:我如今又有何资格谈心意?
兄妹两人相顾无言之时,陈公公从外院寻了过来。
殿下,公主殿下。
有何事?
公主殿下的侍卫,叫花柒的,在外求见。
萧煦与萧璃对视一眼,然后萧璃开口道:快让他进来。
是。
*
是夜,裴府
父亲。在花园中遇到了临水赏月的裴太傅,裴晏停下,行过礼后便欲回到自己的院落。
站住。裴太傅开口道。
父亲有何事?裴晏回过身,问道。
今日陛下欲为你赐婚,你为何要拒绝?
孩儿为何拒绝父亲,便为何拒绝陛下。
听到裴晏这不咸不淡的回答,裴太傅闭了闭眼睛,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继续道:阿晏,你可是仍旧记着儿时的那些戏言?
裴晏脸上的淡笑逐渐隐去,月光下,他的眼神看起来锐利如刀锋,全不似白日里温润和雅的模样。
裴太傅叹了口气,说:若先帝仍在,自然能让你顺心如意,但现在你需时刻谨记,我裴氏只做纯臣,忠臣。
父亲。裴晏问:我现在行事,哪里不纯,又哪里不忠?裴晏看着水中的明月,自嘲一笑:至于父亲口中的戏言,我早就忘了。
那你到底在犟些什么?为何仍不肯娶亲?
我既无心仪之人,又为何要娶亲?
为绵延后嗣,为家族传承。
裴晏倏然一笑,叔梁紇七十生孔子,父亲年华正盛,努力一下,说不定能给我生一个能成为当世大儒的弟弟出来。
你!
父亲继续赏月吧,孩儿先告退。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路疾行,未作任何停留,到了书房,关上门,裴晏才闭上眼睛。
睁眼,走到书案前坐下,拿起笔,想如往常一样靠写字来让自己静心。
笔停字成,裴晏看去,纸上只有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