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页(1 / 2)

紫宸殿里瞬间响起了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

    萧煦!你只是太子,还不是这天下之主!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朕!荣景帝怒道。

    父皇!萧煦没有理会额头上的伤口,他又一次磕头,道:君以德而立威,儿臣只是不愿见父皇失威于臣下,长此以往,如何能君臣一心,如何能朝政清明?

    萧煦!你听听你说的话,你这哪里把我当你父皇?荣景帝冷笑一声,说:你这么紧抓着显国公不放,真是为了公义,为了百姓?这话你自己信吗?

    父皇此言何意?萧煦一愣,问。

    若显国公不是老三的外家,萧煦,你会这么死咬着不放?荣景帝站着,居高临下地问道。

    萧煦没有回答,他看着那遥遥立于台阶之上的人,忽觉陌生。

    良久,他才声音艰涩地开口问:父皇就是这样想儿臣的吗?

    *

    下雪了!萧璃倚在窗前,看着外面纷纷而落的雪花,高兴地说。

    瑞雪兆丰年。杨墨也淡淡一笑,说:明年应当是个好年景。

    阿兄怎么还不回来,午间我们做暖锅如何,一边赏雪一边吃暖锅,岂不是乐哉?

    *

    你是朕的儿子,你在想些什么,朕会不知道?面对萧煦的问询,荣景帝毫不犹豫回答。片刻后,他又道:显国公毕竟是国之重臣,此事朕为他压下,也好叫他感我萧氏恩典,不生妄悖之心。帝王心术,你也当好好学学了。

    萧煦看着荣景帝,看着他的理所当然,看着他的理直气壮,萧煦忽然一笑,这笑容中带着无尽的失望与凉意。

    他低声开口,不知是说给荣景帝还是说给自己听,所以父皇的帝王心术,就是置旁人的生死于不顾,而这一切,只是为了留着显国公,用他来平衡朝政,用他,来限制我。

    这句话说完,萧煦忽然大笑,眼中却落下一滴泪来,枉死者不得伸冤,追其源头原来竟是因为我,父皇,您此举,让我何其可笑,何其可悲?

    这般骤然被道破了不可言说的心思,荣景帝立刻勃然大怒,可此时桌案上已无物件可扔。荣景帝一把拔出身侧护卫的佩剑,举剑走到了萧煦的面前,一剑戳上了他的心口!

    陛下息怒!宋公公连忙道。

    陛下息怒!大殿中的婢女护卫连忙跪下。

    刀剑加身,萧煦却不避不退,他低头看看抵在胸口的剑尖,惨笑出声。萧煦没有为自己辩解,也没有求饶,他的目光,直直地对上了荣景帝的眼睛。

    悲痛,失望,如同清澈见底的河流,毫无掩饰,也全无退缩。

    萧煦眼中的失望好像刺到了荣景帝一样,他握剑的手一松,剑身落地。

    宋公公和侍卫们都松了一口气,可是荣景帝下一句话,却让人再次把心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