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认识我?杨蓁愣了愣,低头一看,才想起来今日是休日,她并未着尚宫服,这愣头青一看就刚来当值,怕是不识得她是谁。
我刚来不到一月,宫人太多,我尚未认全。男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将目光移向别处,说:我我叫卢濯你,你呢?
我姓杨名蓁。
卢濯愣住了,他虽然是新人,但是杨蓁杨尚宫的大名还是听说过的。原以为是个严肃古板老气横秋的人,未曾想,竟是个这么这么貌美的女子。
卢濯一下子又想起来他刚才还告诫人家看好随身之物,霎时间脸上充血,一时间无地自容,竟然一个掉头,跑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杨蓁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荷包上断掉的挂绳,轻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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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玉楼
来,阿远,小妹给你倒酒。
来,阿远,尝尝这盘炙黄羊。
来,阿远,吃个桔子去去腻。
吕修逸终于听不下去了,啪的一声把酒杯拍到桌上,不满道:王绣鸢,你是不是有些厚此薄彼了?
王绣鸢把桔子塞到崔朝远手里,然后对吕修逸理直气壮道:有本事你像阿远一样帮我,我也可以给你倒酒啊!
这几个月来王家爹娘一直在暗中挑选人家,他们每选中一家郎君,崔朝远总能打听出些那郎君的些许隐秘。虽说不是什么极隐私之事,但也足够令王家爹娘打消将女儿嫁过去的念头。
什么钱家大郎私养外室啦,赵家二郎身子骨不好常年喝药啦,孙家三郎两个嫂子整日在家斗得如火如荼啦之类的。崔朝远不仅能查到这些事,还能巧妙地通过下人把这话传到王家内院王夫人的耳朵里,无声无息解决了王绣鸢的燃眉之急,这才让王绣鸢化身狗腿,此时别说端茶送水,捏肩捶背也不是不行。
王绣鸢拍拍崔朝远的肩膀,感动道:好兄弟,这些年没白借你钱。
他那是把你当兄弟么?吕修逸翻了个白眼,低声嘟哝。崔朝远这些时日快把长安叫得出姓名的公子的隐私暗事都挖出来了,然后又对着那些性子端直没什么毛病的郎君发愁,生怕王家爹娘选中那些人。
说起来,伯父伯母倒也不必那么着急了。崔朝远喝下酒,咽下羊肉,然后一边吃桔子,一边说。
为何?王绣鸢问。
四皇子尚未到婚配的年纪,此次陛下选婚,也不过是为二皇子和三皇子选妃。崔朝远说:如今二皇子因着婚事正闹得厉害,一时半会儿定不下人选。至于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