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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毕竟是未来的事,现如今我们将萧璃和霍毕两个人的亲密明明白白摆到裴晏的面前,我不信他能冷静待之。范烟笑笑,道:信之一字,最是飘渺,情之一字,最难相测,如今我们先凿出一个缝隙出来,扎下一根刺,总有叫高楼倾覆的时候。

    范烨垂眼不语。

    你那是什么表情?范烟问。

    我只是没想到你会从男女之情,名声清白上下手。范烨说:她如今已入朝堂,为何不堂堂正正,在朝堂上打败她?

    我的傻弟弟,这自然是因为我们不能在朝堂上明目张胆地针对她。范烟说:萧璃今天也提醒了我这一点,陛下想要朝局平衡,若只剩萧杰一人独大,那我们范氏与几年前的杨氏又有何区别?萧杰与萧煦又有何区别?至于我为何要从名声清白上下手范烟欠了欠身子,说:我虽不愿承认,但攻讦一个女子最好的方法,不就是攻讦她的清白和名声吗?就拿今日之事来说,若裴晏疑她,她无法自证,只会越描越黑。想起白日里萧璃所提起的话本中的桥段,范烟好笑道:我又何须真的让人污她清白,只要别人相信她不清白,那她的清白,也自然没有了。

    但愿阿姐的谋划能成吧。范烨脑中闪过萧璃明如炽阳的笑容,却还是说道:若是我,会信阿璃。

    我也信她,我不信的,是男人。范烟无所谓地一笑。

    对了,记得这几日叫人远远地跟着裴晏。范烟安排道:有何异动,都要报给我知道。

    你又想做什么?

    若是裴晏的心墙真的被我们凿出了缝,那自然应该乘胜追击,再追加几榔头,凿塌了这堵墙啊。

    *

    绣玉楼,裴晏独自坐于楼上,自斟自饮,到了夜深,已是饮尽了七八壶的酒了。

    清俊的面容染上薄红,清冷的双目也变得迷蒙,眼中埋藏地很深的痛苦也再无法隐藏,于夜深人静时跑了出来。

    再来两壶酒。招来店小二,裴晏吩咐道。

    公子,您已经

    两壶。

    是小二无奈,只好去给他温酒。

    等小二拖着温好的酒,拉开包厢门时,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好听的声音:裴大人?这声音温柔婉约,又带着些许若有似无的情谊。

    裴晏抬起眼,目光越过小二向后看去,见到一个穿着烟青衣裙的美貌女子看着自己,目光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