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清雅的月白还是娇艳的大红,她都能很好的驾驭,一点都不突兀,反而极为相得益彰。
裴珏的视线太过直白,姜窈顺着他的视线也看了看自己,疑惑地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的?
裴珏掩饰般轻咳了两声,而后收回了视线,无事,走吧。
现下已是十月末,再过两天就是冬月了,北边有些地界儿已下起了雪。
庐州府虽还未下雪,但也已经是寒风凛冽,比建宁府冷多了。
姜窈还从没经受过这样的冷,走了没多久,便拢了拢披风,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裴珏看出她冷了,遂问她要不要回去。姜窈摇头,在船上待了十日了,好不容易能上岸,她想多待会儿。
她不想回船上,裴珏也没有勉强,只找了人问成衣铺在哪里,带她去置办了一件厚实的氅衣。
姜窈有些脸红。
出来前裴珏就让她换厚实的衣裳,她却只加了件披风,这会儿又冷,让他掏银子给她置办了氅衣,倒像是她故意的似的。
裴珏本想多买两件,却被姜窈制止了,郎君,不必再破费了。
裴珏依言放弃了,也好,等到了京城再买。
姜窈:
她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不想让人觉得她出来一趟,是为了让裴珏为她花钱的。
姜窈和裴珏都没来过庐州府,人生地不熟。本就是一时兴起上岸转转,并没有特定想去的地方。
两人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转悠了会儿,夜幕降临之前,裴珏带姜窈去了一家食肆。
在船上久了,能在食肆里用饭,姜窈的胃口大开。
裴珏却是一如既往的端方,哪怕是在外面,也规束着自己的举动。
一桌子的佳肴,每道菜他都不会夹超过三次。
姜窈一早就发觉了他这个习惯,往日没问过,今儿便好奇地问他:是这些菜都不合郎君胃口?
裴珏摇头,尚可。
姜窈疑惑地道:那为何不见郎君对哪道菜多用些?
裴珏微抿薄唇。
他自幼如此,即便很喜欢也不会表露出来,入仕后更是时刻注意言行,不让旁人发觉他的软肋。
吃饭也是如此,再喜欢的菜他也不会多吃。
只是这其中的缘由,他不欲与姜窈多说,只随口搪塞道:每道菜都尝尝,不是挺好?
姜窈信以为真,没再追问。
*
六天一晃而过,京城的渡口已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