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半分错处都没有。
是她自己, 稀里糊涂地认错了人。
可真碰见了, 她却觉得双腿像是被沉重的镣铐给缠上了,半步也走不得。
她刻意引诱裴珏那些画面, 更是一帧帧地在脑海里回放。
她那会儿有多大胆, 此刻就觉得有多羞耻。
这世间, 还有什么比勾引了自己前未婚夫婿的亲叔父更让人难堪的事吗?
她可以豁出脸皮去引诱未婚夫, 但做不到在明知认错人后还泰然处之。
好半晌后, 姜窈才平复了下去, 带着听雪、听琴走过去, 垂首给他行礼,见过左都御史。
左都御史?
裴珏蹙眉。
从两人刚才一照面,裴珏就察觉到姜窈对他带着些许疏离,这会儿这种感觉更是强烈。
他命听琴和听雪退下,只留下他和姜窈两个在此处。
裴珏问:这几日住得可好?
姜窈笑着颔首,挺好的,多谢左都御史挂怀。若不是您,我如今还没有栖身之地呢。
姜窈
她从没用过这种语气跟他说话,裴珏觉得不大对劲,不自觉地伸过手,似乎想去捉姜窈的手腕。
姜窈往后退了两步。
她客气地道:之前在广南,言行举止多有不当,还请您见谅。您之前说得对,你我之间不该如此亲密,毕竟
姜窈顿了顿,接着道:毕竟,与我有婚约那人,不是您。
裴珏神色莫名,缓缓开口:你知道了?你是如何得知的?
姜窈心平气和地把陶氏的书信说了。
可她越平静,裴珏越觉得心里乱。
他本应向姜窈说明国公府对她的歉意,可下意识说出口的却是
我不是故意瞒着你,是
我都知道,姜窈笑着打断他的话,您是因着我说了那句要回建宁府的话,因有外祖的情分在,您不好置之不理,所以才对我施以援手的。您是一片好意,我都知道。您对我有大恩,我必不会忘的。
裴珏紧抿薄唇,久久不语。
他想再解释些什么,可却又觉得无从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