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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央了母亲替姜窈寻门亲事,他合该离姜窈远些。

    可是

    当裴珏看着桌案上跳动的火苗时,那被他刻意遗忘的,在回京船上梦境里、两人的痴缠竟又张牙舞爪地朝他袭来。

    她若成婚

    那梦境里要她的男人,便会是她的夫君。

    她会与那个男人行鱼水之欢,会因那个男人的抚慰而婉转娇吟。

    裴珏倏地扔了书,扬声唤:荣安!

    听得裴珏的声音,荣安忙不迭地跑了进来,眼见裴珏脸色极为难看,他便比平日多了几分谨慎,小心翼翼地问:郎君有何吩咐?

    裴珏负手而立,忽然意识到他因姜窈而失态了。

    他本不该有如此失态的时候。

    裴珏静默了半晌,杂乱的心绪渐渐平复下去,他挥了挥手,疲惫地道:无事了,你下去吧。

    荣安觉得莫名其妙,刚转身离去,裴珏却又叫住了他。

    你速去打听一人。

    葳蕤轩。

    乔氏沐浴后换上了烟霞色的寝衣,柔顺的乌发披散在肩,不施粉黛的她看着比打扮后还要年轻几分。

    她的大丫鬟翠芜站在身后替她捏着肩,主仆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翠芜感慨:要说您对姜姑娘也真是上心,太常寺少卿家的嫡出郎君,这婚事那可真是顶好的。

    乔氏却道:若她外祖家尚煊赫,王少卿家又岂能高攀?

    别看姜庆先十几年不得升迁,但论才学,他是不缺的,有陶家在,姜庆先必然官运亨通。

    姜窈若有个强势的外家、有个身居高位的父亲,做皇子妃都绰绰有余。

    只不过天不遂人愿,这孩子运道差了些。

    翠芜不知姜窈底细,听了乔氏这话,便猜测姜窈是落魄官宦人家的后人。

    她不禁有些唏嘘,她生来就是伺候人的,倒是没什么所谓。可那姜姑娘,若真是先显赫后落魄,落得个寄人篱下,那真是挺可怜的。

    不过姜姑娘还是幸运的,您待她这样好,总好过身若浮萍、飘零无依。

    乔氏笑了笑,没再接这话,转而让人去门口看看,裴崇兖怎的还没回来。

    翠芜抿嘴笑了:国公爷今晚有应酬,兴许没那么快回来,夫人也别过于牵挂了。

    乔氏轻哼,闭着眼轻揉着额间,慢腾腾地道:谁记挂他了?他半天不回来,只怕又是在外饮酒了,一会儿我睡下了,他带着一身的酒气回来,虽说不必起身伺候他,总是要把我吵醒的。

    翠芜知道乔氏对裴崇兖就是这样的,嘴上嫌弃,心里其实还是记挂的。

    说什么会把她吵醒,实则也是担心他多饮了酒伤身体。

    主仆俩闲话间,裴崇兖那浑厚的声音传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