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情之下,连丞相都顾不上礼节,略过天子,直接问询皇宫之内最高的掌权人,摄政长公主。
李琬琰侧首,看着身边不安的李承仁,抬手轻抚了抚他的背,示意他别怕,随后仰首,沉稳开口:宣。
宣政殿的大门从内打开,清晨的晞光照入大殿,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殿门处,大家都想看看这位传闻中还不到而立之年,手掌七十万大军,战无不胜,短短三年将国中北境割据数载的七八个藩镇尽数收服羽下的幽州节度使。
李琬琰同样好奇。
这个三年前她都不曾听过名号的人物,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能手掌天下七分兵权,灭掉其他藩镇,拿下京都以北王朝的半壁江山。
诚言讲,即便他之前在北境称王称帝,她一样无能为力。
宣政殿前,晞光沐浴着一道身影,萧愈看着敞开的殿门,薄唇勾起一抹弧度。
十年,这座宫城,他又回来了。
随着宣政殿内走入的身影,朝臣更加屏息,没有人敢肆无忌惮的直视,皆埋头抬眼,小心翼翼的打量。
走进来的人,似乎与众人心里所想象的大相径庭。
他未着戎装,更未佩剑,没有刻意扮演凶神恶煞,只一身再寻常不过的玄色衣袍,他比传言中更加年轻,面容甚至可称为英俊。
他不像是领兵进京的豪强,更像是气质超群的世家贵公子。
一时间,宣政殿内渐渐生出些细语,众臣像是被来人的外表蛊惑,莫名松了口气。
而此刻,大殿之上原本最能沉得住气的摄政长公主,却在看清楚来人后,大脑一片空白。
李琬琰不敢相信的看着走进来的人,萧愈,萧夫人,阿愈
他竟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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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肯放我走?他似乎不信。
我已打点好一切,出了城门你便弃车骑马,你多年未出宫,我命人绘了去北境的地图,你带着去找你父兄。
可我走了,你怎么办?他担心。
我是父皇的亲女儿,他舍不得杀我,你不一样,你父兄不一样,你尽快回北境送信,让你父兄早做准备。她忽而抱住他:阿愈,我不能再让父皇错下去了,谢氏满门忠良,我不想你们落得那般下场。
他回抱住她,亲吻她额前的碎发:待我回到燕北,将此次风波平息,便让我父上表,向你父皇求亲,求他赐婚于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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