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淳之前也想过,主公而立之年,无妻无妾,身边连个贴心照顾的人都没有,贺兰月从小便喜欢主公,如今亭亭玉立的年纪,又有贺兰盟主的恩情在,若能嫁给主公也是一段佳缘。
他此番和贺兰兄妹一道来京,路上也想过抵京后,试着撮合撮合主公与贺兰月,可他到王府第一日便瞧出来,主公对贺兰月完全没有那种心思。
白天淳看着贺兰月通红的眼睛,在旁打圆场:月姑娘可是知道老夫今日要走,舍不得我才哭得呀?
贺兰月闻言,目光从萧愈身上移走,嘟嘴看向白天淳:先生不是过几日就和少陵哥哥一起回来吗。
白天淳听了,长长的哦了一声,捋着胡子失望道:原来月姑娘不是舍不得老夫呀,老夫还在想呢,出门这几日,要不要把小木菊抱给你养呢。
贺兰月一听小木菊,眼睛亮了亮,可随即目光又暗淡下去,显然平日里她最稀罕的小木菊,也抵不过她现下的伤心。
贺兰辰抬手拍了拍贺兰月的头:还不谢谢先生。
贺兰月躲开贺兰辰拍头的手,嘟了嘟嘴,道了句:谢谢先生。
众人用膳后,萧愈亲自送军师出王府,路上两人闲言交谈。
等见到吴少陵,他若有什么脾气,先生也不必饶他。
白天淳听了,笑着摇头:吴将军是真性情人,爱憎分明,那年在成州,的确是臣做的不妥。
往事已过,萧愈闻言回答,他送白天淳到王府门口,等到临上车前,他又说:军师此行的心意,本王明白。
白天淳闻言了然一笑,接着对萧愈行礼告别:王爷留步。
萧愈目送白天淳的马车越走越远,转身返回王府,德叔拖着微瘸的腿,急急忙忙赶来:王爷,贺兰少爷和月姑娘吵起来了。
萧愈听了不禁叹了一声,从前他没意识到贺兰月的心思,这次他既然知晓了,也不打算装糊涂,有些事越早说清楚越好。
萧愈又折返回用膳的花厅。
隔着一道门,远远他便能听到里面的争吵。
贺兰月你知不知道羞,女儿家家的,要矜持要端庄!
端庄?像那个长公主?贺兰月冷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见色起意,那个老女人有什么好?你以为她矜持?她无媒苟合也叫矜持?我都听人说了,她的男宠从侍卫到太医,能从这里排到宫门口,你就是喜欢她,她也看不上你。
贺兰月!贺兰辰明显被激怒,嗓音都高了几度:你以为我不敢打你是不是?
你敢打我,你打我我就让爹爹打你。贺兰月声音比贺兰辰还高,明显丝毫不怕他:你和愈哥哥都眼瞎!她说着,语调又委屈起来:那个老女人有什么好,老妖精,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