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琬琰这才知道,原来军师白天淳的故乡就在京北,她看向萧愈,他既在京北见了刘嬷嬷,那她母亲的往事,他大抵也应该都知晓了。
刘嬷嬷急赶了一夜路,马车颠簸也不曾休息好,和李琬琰萧愈用过早膳后,李琬琰便让明琴扶着她去偏殿休息。
殿内一时只剩下萧愈和李琬琰两人。
你都知道了?
琰琰,那年的事,你为何不告诉我?我知道你的苦衷,如何都不会怪你。
李琬琰静静看着萧愈,在心里默念他的问题。
为何不告诉他呢?
因为惭愧。
这世上,关于她的父母,关于那段亲族相残,关于那段悲剧,她不仅不愿意告诉他,她不愿意告诉任何人。是她接受不了,不想去面对,更不想让旁人知道。
当她知道一切时,她怪过祖父,为何不成全她的父母,她怪过自己母亲,为何要狠心抛下她,她怪过先帝,既从小骗了她,为何不骗她一辈子。
她也怪过自己,为了这一段荒诞的亲情,付出了萧愈的安危。
阿愈,我不想说,就让它过去吧。李琬琰微微垂眸:多谢你,替我找来嬷嬷,多谢你。
你在说什么傻话?萧愈抬手刮了一下李琬琰的鼻梁,他慢慢凑近她,一点点试探的将她抱在怀里:琰琰,这世上,我只有你了,只有你在,我才不是孤家寡人。
李琬琰心绪有些乱,她靠在萧愈怀中,闻言没有挣扎,她闭上眼听见他胸膛内有力的跳动。
她忽而想到年少时,柏茗堂里,她也如此依偎在萧愈身边,她说:阿愈阿愈,我们要永远在一起,你陪着我,我陪着你,我们就都不会孤单了。
何筎风被霍刀带进宫,霍刀担心了一路,旁敲侧击问询何筎风,明琴究竟哪里病了。
何筎风哪里知道明琴生了什么病,他心猜大抵是李琬琰将他召入宫的借口,被霍刀询问的心烦,便敷衍道:贫血体寒,需要多用药温润滋补。
霍刀闻言,将何筎风的话在心里默念了三遍,确认自己记住了,才罢休。
何筎风到未央宫后,李琬琰将明琴召入殿中,随便以隐私为由,将萧愈支了出去。
萧愈大抵也猜到李琬琰醉翁之意不在酒,依她的心意出了殿,发现霍刀不停的向里面张望。
瞅什么呢?萧愈奇怪看着霍刀。
霍刀经萧愈这么一问,脸瞬间红起来,他低下脑袋,抬手挠了挠头:属下属下没看什么。
萧愈看在眼里,大抵明白了,他低笑一声:走了,回明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