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琬琰沉吟片刻,决定道:那好,那便麻烦跑一趟,与酒楼的掌柜商议看看能否将酒楼租下来,这样便都有地方安顿了。
裴铎闻言先应是,随后有些迟疑道:殿下真要一直留着他们吗?属下刚刚发现队伍里少了个人,不知是何时不见的,说不定就是回京报信去了。
李琬琰闻言先朝院子里看了看,沉默片刻,又看向裴铎:早去早回。
裴铎见李琬琰如此反应,不好多说,低身一礼后,转身出门朝马厩走。
李琬琰和何筎风目送裴铎牵马离开,并肩回到房内,妇人还守在床榻旁,明琴折腾一日像是累了,坐在窗下支颐打盹。
李琬琰见了,走到窗户下,将窗合上,又从一旁拿起薄毯,轻轻盖在明琴身上。
何筎风算了算时辰,走到床榻旁替李承仁诊脉。
妇人连忙起身让开位置,她小心翼翼的站在后面,紧紧交握在胸前的双手将她心底的紧张暴露无遗。
李琬琰替明琴盖好毯子走上前,便听妇人紧张问道:太医大人,如何?
何筎风缓缓收回手,站起身看向妇人,欠了欠身:夫人唤我名字就好,他话落目光又慢慢移到李琬琰身上,轻轻摇头:许是还未起药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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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铎快马疾行,很快到酒楼处,见楼内客人寥寥,找到掌柜一谈,掌柜立即高兴应允。
裴铎又快马返回,李琬琰让他带着侍卫先去,她和何筎风在这留一晚,明早再带李承仁前去。
妇人得知李琬琰等人要走,本想挽留,但看着自家狭小的屋舍,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她心里有万般不舍,可也不得不劝自己,阿仁的亲人来了,她哪有拦着的道理。
裴铎了解妇人,见她背身抬手擦泪,便开口道:嫂嫂若不忙,不如一同前去?
李琬琰本不想再麻烦恩人,可见妇人对阿仁是动了真感情,也道:夫人若有空,就还得多麻烦您几日。
妇人听见这话,连忙擦掉眼泪,转过身来对李琬琰和裴铎道:不麻烦不麻烦,我在家也没别的事,愿意再照顾阿仁几日。
裴铎先带着护卫和明琴到酒楼,李琬琰和何筎风留在宅院,院子里还主动留下两名护卫,说不放心李琬琰安危,要时时刻刻守在身边。
李琬琰知道这是萧愈的安排,也能理解他此次的小心翼翼,她已不想将此事防在心上,只安心守着弟弟。
入夜,男人被妇人催到厢房去睡,她仍守在李承仁床前不走。
药效的时辰过去,李承仁依旧不见丝毫好转,何筎风心思沉沉,替他施针时,背后不由出了一层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