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茵咬唇,柔声道,萧郎君。
夫人怎独自出行,您的丈夫呢?
崔茵心里已经想过如何回答了,毕竟自己这身装扮,一看便不是普通人家的女眷,但若是胡乱编造一个姓氏,建康士族高门这样显赫,稍微一打听便露馅了,于是她拿出一早编好的说辞,答道,妾与夫婿皆是江北人士,祖上未能与朝廷一道南渡,这几年江北战乱,这才来到建康。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有些紧张道,妾的郎君他他不在了。
空中飘荡着一丝诡异的寂静。
崔茵眨了眨眼,她看不到身后的人是什么表情,但能察觉到他听完这句话后似乎是愣了一下。
良久,身后的胸膛隔着衣裳和披风渐渐靠近了一些,崔茵被一股温热的气息围住,下一秒,那热气喷薄在侧颈,拂动着细密的绒毛,泛起酥酥麻麻的痒意。
只听他道,夫人节哀。
崔茵长舒了一口气。
这样就算骗过去了吧。
萧绪桓内心却在轻笑,李承璟不过如此,崔茵大可编其他理由骗他,最后竟挑了这一个。
雪地里骑马比平时慢了许多,偶遇到起伏不平的路,两人便不受控制的触碰到一起。
纤薄的后背撞上宽阔坚硬的胸膛,令崔茵满面通红。
就是李承璟,也不曾这样骑马带过她。
男子灼热的呼吸落在她的后颈,崔茵努力忘记这一切的存在,但落在颊上冰凉的雪花和那热气鲜明的对比,还是在提醒着她。
自小被以闺秀的名义束缚、教养,这几日先是被贬妻为妾被辜负,又是被李承璟半强迫地在马车上云雨,如今陷入困境,又与陌生男子离的这样近。
崔茵整个人都浑身发烫,紧紧闭着眼睛,想控制住眼中的湿润。
不过幸好,这位萧郎君很是君子,除了几下颠簸微微与她肢体相触又迅速拉开距离以外,再也没有什么轻佻的举动。
终于熬到了客栈,萧绪桓轻扶着她的手臂将她带下了马。
崔茵连忙道谢,多谢萧郎君,春草
她让春草拿出钱袋,摸出几锭银两,想要酬谢他的帮助。
萧绪桓看了一眼,婉言谢绝。
时候不早了,这雪要下一整夜,恐不能赶路,夫人今晚便在客栈住下吧。
崔茵点头,坚持要将银子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