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就姓陈,和崔家,和李承璟,没有半分关系。
窗户大开着,郑嬷嬷随时会进来,崔茵雪白的脖颈都被他带着丝丝酒气的呼吸染成了粉色,她推了推他,小声道,你快起来,起来说话。
她还想跟萧绪桓说杨夫人提到的那位陈司业的事情,来不及开口,就被他转过身来,低头亲了下来。
他饮了酒,虽然淡淡的酒气并不难闻,但崔茵实在是有些怕他失了分寸,忙错开脸,玉指抵住他的唇,做贼心虚般看了眼熟睡的阿珩,小声道,别在这儿
他拿开她的手指,笑道,只是亲几下而已,夫人说的是什么?
崔茵羞恼地推开他,你也回去休息吧,等下午,我有事情同你说。
回哪儿去?他轻笑,夫妇一体,阿珩有郑嬷嬷陪着,夫人是要和我住一起的。
崔茵浓睫轻颤了几下,犹豫道,阿珩还小,离不开我
我也离不开夫人。萧绪桓大言不惭,不由分说拉着她的手,朝另一间备好的卧房走去。
崔茵还是不放心,回眸看了几眼那边的窗口,转头对上萧绪桓略带不满的表情,有些想笑。
很是怀念从前在建康时,夫人满心满眼都是萧某一个人。
他握着她的手,学着她从前那样,在手心里挠了挠。
崔茵脸色微红,辩解道,哪里满心满眼都是你
夫人患得患失,孩子好不容易回到身边,自然放心不下,但你看今日,阿珩不也好好的吗。除了回来就装可怜哭了一会儿,小家伙聪明的很,根本没有那么害怕。
他继续道,我更希望夫人自由些,离了建康,能做的事情很多,这里没有人会让夫人受委屈。
崔茵有些意外地听着他的话,心底仿佛有一汪春水浸润着,慢慢回想这段日子,自己确实太紧张太后怕了,阿珩也让她惯得动不动就哭。
她没想到,萧绪桓会这样细心,听春草说,他连自己的那两箱书册都带了过来。
郎君待我这样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报。她轻叹。
萧绪桓展眉一笑,我对夫人好,自然是不求回报,不过的确有件事要请夫人帮忙。
他这么说,崔茵就想起今日上午在花厅时,那位健谈到有些过分热络的张氏。
我知道郎君来荆州是要做大事的,若是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尽管与我说。
萧绪桓略一沉吟,凝眉道,有些事情日后再与你说实情,现在只能说,我来荆州也是要去解决西蜀那刘泰父子的,眼下只请夫人替我留意杨家诸位女眷,若是有人向夫人打听什么,或是众人的态度,夫人觉得奇怪的,都请告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