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却忽然想到,萧绪桓前些日子对她说,他要做的那件事,暂时还不告诉她。
只是一个西蜀,又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她把阿珩交给杨夫人,请杨夫人先带他回去,自己另乘了一辆马车,往城郊军营的方向去了。
萧绪桓不在,值守的卫兵来与沈汲禀报,门外有位夫人求见。
自从那天长谈过后,沈汲渐渐放下了对崔茵的偏见,听卫兵这样说,知道崔茵或许是专门来找自己的,连忙出去。
崔茵笑了笑,沈大人,多谢你愿意见我。
沈汲面露惭色,摆了摆手,职责所在,还请夫人莫怪沈某从前之行事。
他知道崔茵来寻他,定是有要事,便道,不知夫人寻在下,有何要事?
崔茵抿了抿唇,垂眸道:沈大人知萧郎君一向心细,万事都替我思虑周全,可我思来想去,总觉得亏欠太多。
他曾对我言,此次来荆州,有些事过后才能与我说,不知是何是?
沈汲听完,面色渐渐凝重下来。
崔茵追问道:沈大人有何为难?我只是觉得,萧郎君已经替我做了太多,我对他要做的事却一无所知,帮不上什么忙,知他决定之事不会轻易改变,才来问沈大人。
沈汲欲言又止,顿了顿,忍不住道,夫人,确有一事,襄臣不与你说,是不想让你参与进来,但
茵茵。
天边绮霞红云,落日余晖,转头看去,一人一骑不知何时停在了一旁,霞光落在他身后,映得铠甲之上泛起如血的亮光。
萧绪桓翻身下马,走到她面前,打断沈汲要说的话,转头对崔茵笑了笑。
夫人可是来寻我?
崔茵没料到他会突然出现,一时沉默住了。
沈汲想了想,将方才崔茵的话转述给他,夫人还是亲自问襄臣吧,在下告退。
崔茵咬唇,抬眸看着他。
郎君,究竟是何事?我闲在家中,无事可做,若这件事与我有关,为何不告诉我?
萧绪桓摸了摸她被晚霞映衬如同牡丹般娇艳的脸颊,笑了笑。
夫人在郡学授书,抚琴习字,不是很好吗?
崔茵摇头,那不一样,我什么都帮不上你。
他收回手,垂眼温柔地看着她,
不需要夫人为我做什么,我只希望夫人无忧无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