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兄!
刘淳天生跛足, 又摆足了架子, 只站在原地不动,皮笑肉不笑的让旁边人迎上去。
我父听闻萧兄在荆州,久闻大名, 特地作东,请萧兄来西蜀, 想要结交英豪。
说着, 眼神毫不掩饰看向萧绪桓身侧的女子,见她衣着华美,步步生莲,曼妙翩跹,幕离长纱垂膝, 愈是神秘, 愈是引人遐思。
萧绪桓不动声色地挡在了崔茵身前, 目光冷冷地看着刘淳,刘公子, 刘太守再三邀约, 萧某早已应下。
他挥了挥手, 手下从后面的马车上拖下来一个五花大绑的人来,丢到那群蜀郡官员的面前。
他指了指地上那个被抓住的探子,怪不得路上稍有耽搁,误了时辰,刘公子却依然知晓萧某何时抵达此地。
刘公子,这就是令尊的待客之道?
刘淳扯了扯嘴角,他没想到萧绪桓半点面子也不给,直接撕破脸皮。
误会,都是误会。
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有人称呼父亲刘泰为刘太守了,大梁朝廷一日不如一日,蜀地这些年来都归父亲一人掌管,手下官员们的称呼也越来越谄媚,从主公到蜀王,变着法儿讨他们父子俩的欢心。
萧绪桓就是深谙这一点,才故意挑衅回去,他可以慢慢收拾刘泰父子,但胡人派来的刺客已经跟上了他们,说明解裕已经离这里不远了,没有多少时间了。
他需要尽快,拿到自己计划里的兵力。
崔茵看着眼前的宅院,长舒了一口气。
我以为,他们会让我们住进她不知道怎么称呼刘泰所建的那个类似宫殿的地方,顿了顿,看了萧绪桓一眼,见他对自己笑,继续说下去,还好不是那个什么殿。
郎君,我看他们本来的意思,今晚是设了宴席,要请你去的。
当时刘淳脸色发黑,身后的官员也都互相使眼色,都未曾料到萧绪桓会是一点面子都不留。
刘淳干脆替父亲做了决定,晾一晾他,矬一矬他的锐气。只叫人将他们送到了住处,自己匆匆回去,向刘泰禀报。
萧绪桓替她摘下幕离,牵着她走进屋子里,叫她坐在榻边,自己蹲下身来,替她按捏小腿。
无妨,我本也无意要去。
他知道这父子俩眼高于顶,自以为势力了得,割据一方,实际上当年只不过是运气好些罢了,这些年朝廷出兵也只是与羯人和胡人作战,根本无暇顾及西蜀。
刘泰做土皇帝久了,又没什么真谋略,只是被手下之人吹捧的飘了起来,自以为可以趁着建康对付胡人,大司马萧绪桓被排挤到荆州,觉得自己扩充的时机到了。
如果不是手里有南羌的两万兵力,刘泰哪里来的底气,妄图称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