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珰昳的老家太不繁华,连个像样的住处都没有,他们找来找去,最后在最豪华的招待所住下了。
夏堂齐还是第一次住到这种地方。
他们要了最好的房间,也不过八十块一晚,一打开房间就是无法忽视的霉味,刺激得人不停打喷嚏。
门上就挂了个锁头,轻飘飘的挂那儿就算保险,虽说带个厕所,却连热水都没有,要洗澡还得去公共澡堂凑合。
夏堂齐坐在发黄的床单上,看着天花板上的霉斑发呆。
他可以理解为什么从认识到现在席珰昳从未提起过家乡了,可能对于席珰昳来说,这个生养他的地方就代表着耻辱。
“赶紧给我开个门!重死了。”
他的思索被叫门声打断,薄修齐在门口嚷嚷个不停。
夏堂齐穿好鞋拿起床头柜上的钥匙去开锁。
这是薄修齐出门前跟他说的,一定要锁上门,即使这把锁看上去聊胜于无。
“快让让。”薄修齐臭着脸提了两个大暖水瓶进门,他一边放进厕所,一边说道,“你今晚就别讲究了,去厕所拿毛巾擦擦就得了,我去看了那个澡堂,连个帘子都没有,谁都能进太不安全。”
自从进了这个招待所,薄修齐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太不安全。
登记不用身份证太不安全,门锁看着就破太不安全,澡堂没有遮挡太不安全。
要不是实在找不到趁手的交通工具,薄修齐恨不得连夜开车走。本来他们孤A寡O,夏堂齐目前暂时还是有A之O,理应避嫌各住各的,可是薄修齐一上楼看到这个环境,立马就把两间单人房换成标间,还被老板酸了半天舍不得花钱。
不过薄修齐毫不在意,只是烦躁:“还是住一间安全点,免得一觉起来你被人卖了我都不知道,什么破地方,太不安全了。”
夏堂齐把刚刚买的新脸盆用开水烫了烫,又拿起硫磺皂洗起来。
他被劣质肥皂的气味呛得直皱眉,突然说道:“我好像可以理解席珰昳一直想出人头地了。”
“哎哟,我说夏祖宗,您可别随便理解。”薄修齐听到这话套被子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生怕夏堂齐脑子突然不清醒,一错再错,“是,姓席的是原生家庭不好,泥腿子出生,他上进拼搏都没错,可是这也不是他数典忘祖的理由……他瞧不起这儿,嫌自己老家落后,却心安理得的花他爹娘的钱,还骗财骗色,孩子都生了还在城里找老婆,他要不算是个白眼狼负心汉,陈世美都要从坟里爬出来找他撕逼了!”
薄总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