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被抓了依然挣扎着吐着唾沫:萧老鬼不得好死,萧家遗臭千年!有本事你们就杀了我!
打烂她的嘴!管家怒极,那张在人前向来低眉顺目的脸瞬时变得狰狞。
住手!放她走。顾千帆疾步现身,一剑拦住了萧家仆人的棍棒。
顾指挥?管家没想到顾千帆会在这里。
顾千帆双拳紧握,厉声喝道:我说放她走!
管家一惊,犹豫之后,只得挥手放人。那妇人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远了
顾千帆平复了一下情绪,语气平缓地问:这种事经常发生吗?
管家看出顾千帆其实心中终究是还有萧家,低声道:也不多,也就是每年清明、中元前后。
顾千帆眸色深沉,半晌方说道:打水来。
管家命人给顾千帆送来清水,随后便知趣地退了下去,给顾千帆留下足够的空间。
顾千帆细心地为祖父的墓碑清洗,一丝一寸,皆不放过。待祖父的墓碑重新变得整洁如新,他才轻声说道:对不起,可这就是为什么我不能做您的孙子、这就是我一定要待在皇城司的原因。我是顾家养大的,我不能再让顾家百年清名再度蒙羞了,我想让我娘能有个正经风光的墓葬,我想回报舅舅对我的恩情爷爷,原谅我,我只想做个好人!
远处,管家听到顾千帆的话,终于明白了顾千帆的心结所在,不由得为这对父子暗自叹息。
客栈甲房里,一滴清泪从赵盼儿脸颊上滑了下来。床边的宋引章正困得打盹,突然间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忙轻轻地用手绢替她抹去,昨晚赵盼儿的病情最是凶险,她和孙三娘轮流值守,一直保证赵盼儿身边有人照顾。
这时,孙三娘端着药碗走了进来:怎么样了?
宋引章早就等着孙三娘问,一下精神起来,颇有点邀功的意味:昨晚上我替她换了两次内衫,烧都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