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帆眯起双眼,语气不善:这儿没你的事,回去。
是雷司公要我过来看看。于中全加重了说话的语气,暗中翻了个白眼。
陈廉平生最看不上这种拿着别人的话来压人一头的人,冷笑道: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司公当日说得清清楚楚,以后侦缉探察的这一块全归我们顾头儿管,你一个看门的,操什么闲心?
于中全不屑与陈廉对话,直接问向顾千帆:副使,这细作是在我管的拱辰门就擒的,要审,也该由我来审才对吧?
陈廉还没见过如此不要脸之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来抢功啊,于中全,你要点脸成吗?那人明明我亲手抓的!
陈廉的话直击要害,于中全一时无法反驳,恼羞成怒道:顾千帆,难道你就是这样管教下属的吗?
顾千帆看了于中全一眼,淡淡地问:原来你不是我的下属?
于中全适才险些忘了顾千帆已经升职为副使一事,只能不服气地敷衍一礼:下官失言,下官不敢。
你敢得很。顾千帆鄙夷地看着这个险些要了自己的命的小人,幽幽地问,听说你家小妾是郑青田夫人的族妹?
于中全没想到顾千帆连这事也知道了,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忙辩白道:这些都是风传谣言,绝无真凭实据,请副使万勿相信!属下是有一个小妾,不过早就暴病而亡,下官绝没有在江南案上向司公多过一句嘴
顾千帆垂下眼帘,深不可测地笑了笑:哦,我们皇城司抓人,何时需要真凭实据了?
活阎罗一笑,于中全只觉后脊发凉。这时,顾千帆审讯犯人的手下来报:禀副使,那细作招了。那人筋骨寸断,眼见没多久了,要不要叫大夫?
什么?于中全脸色骤变,似乎是被吓了一跳。而原本兴奋地等着听供词的陈廉也浑身一震。
顾千帆从手下手中接过笔录快速地看了一遍,闲聊一般地对于中全说:不是抢功,却这么着急,那多半就是同谋了。于都头,你想要进去灭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