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帆听出了雷敬的威胁之意,他面上毫无破绽,冷冷地开口:不是,那女子只是和陈廉相识,被于中全误捕过而已,我之前和她并不认识。
雷敬并不相信顾千帆的话,颇有深意地笑道:你跟着我也好几年了,我还是头一回见你跟女人在一起。
顾千帆的语气依然平淡:司公误会了,只是我安排在坊间探听消息之人。
雷敬却意味深长地摇摇头:你安排她?我怎么瞧见她刚才全在安排你呢。出双入对,把臂同桌,这可不简单啊。
顾千帆不知道雷敬看到了多少,不敢全盘否认,便只是装作漫不经心地微微一笑:您可别把逢场作戏当作情根深种。
赵盼儿抚着头发回来,正好听到这段对话,她下意识地将自己藏到暗处,继续偷听顾千帆和上司的对话。
雷敬觉得自己此行已经起到了震慑的效果,打个哈哈道:还是小顾想得明白,这种倡家从良之女,当个外室也就罢了,真要娶回家,可不就跟那位欧阳探花一样,自断青云路了吗?小顾这样的人才,自然配得上更好的名门贵女。某家也会帮你多留意的。
顾千帆讥讽一笑,恭敬地略一躬身:那就有劳您了。
赵盼儿只听到了这段对话,却没有看到顾千帆的表情,一瞬间,剧烈的痛楚击中了心脏,她紧紧地抓住了胸口,深吸了几口气,这才平复下来。
这时,顾千帆拜别雷敬,朝赵盼儿走了过来。顾千帆并不知道赵盼儿听到了他刚才的话,赵盼儿也尽量平静地跟他离开了酒楼。
两人漫步到了河边,顾千帆发现赵盼儿情绪不对,忙问:怎么了?
没什么。赵盼儿本能地想要逃避,可她又认为自己认识的顾千帆并非两面三刀之人,她鼓起勇气问道顾千帆,咱们能不能开诚布公的谈一回?
赵盼儿并未等到顾千帆的回答,她抬首,只见萧谓站在不远处的路正中,目光复杂地正盯着顾千帆。而顾千帆显然认出了萧谓,也显然没有听到刚才她说的话。
赵盼儿感觉对方来者不善,轻声问道:他是谁?
顾千帆仍然紧盯着萧谓,他下意识想把赵盼儿挡在身后:一个朋友。我要和他叙叙旧,盼儿,你先去州桥那边等我。在他们说话的功夫,萧谓已经走了过来。临近了,萧谓才努力做出一个戏谑的样子:大哥?
顾千帆一愕。
萧谓又看着赵盼儿问:这位就是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