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用冰的事情暂时解决了,到了正午,赵盼儿还是关了茶坊,因为她们已经定好了下午去看一家准备出兑的酒楼,但在此之前,她要见缝插针地去船上与顾千帆见上一面。
几日不见,顾千帆虽然还包扎着绷带,但是气色看起来已经好多了。赵盼儿絮絮地给顾千帆讲着茶坊最近发生的事情,从池衙内不卖她冰,讲到引章出走,又讲到三娘和杜长风之间的趣事。
所以天无绝人之路。原本我还心里急得跟什么似的。可就在看到三娘脸红的那一刻,突然就觉得天地为之一宽了。
想到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日子里,赵盼儿一个人面对了这么多事,顾千帆握住她的手,心疼地说:宋引章的事,还是让你伤心了?
赵盼儿点点头:是有一点。但比不过你的伤势,我这点伤心也不算什么。再说她再管我叫姐姐,其实也不小了,我们本来也该尊重她自己的意思的。说到这里,她放柔了声音:不过你伤得这么重,真的不用着急来跟我见面的。
顾千帆故意寒颤了一下:真不习惯你对我这么温柔。
赵盼儿拿起一粒樱桃用劲塞入他口中:这样就习惯了?
顾千帆看着湖边绿芭蕉与赵盼儿素手中的红樱桃,只觉得如在画中,他凝神看着赵盼儿,听话地含进了那颗樱桃慢慢咀嚼。
赵盼儿被他这若有若无的暧昧动作弄得面色一红。
顾千帆却格外满意地倚在赵盼儿肩上:还可以啊。
此时荷叶满湖,两人静静相倚,彼此之间都似能闻到对方安静中略带雀跃的心跳。
良久,赵盼儿轻声道:到底要到什么时候你才能从皇城司搬出来?老在外头见面,你多累啊。
再过一两天吧。顾千帆放下他一直无意识摩挲着的盼儿玉手,解释道,这一回的帽妖是殿前司指挥假扮,想杀的又是萧相公。一个官家的亲信,一个当朝首相,朝堂上这几天可谓是腥风血雨。咱们还是在这里见面,更安全一些。
赵盼儿知道顾千帆视齐牧为半父,不禁试探地问:那齐中丞如何了?我听茶客说帽妖也去了齐府,齐中丞也受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