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招娣震惊地张了张嘴,她没有多问,掉头跑了出去。
与此同时,顾千帆正在宫门外检查守卫的出入登记簿。孔午发现他的脚仍然微跛,有些担心地问:您的脚没事吧?
顾千帆苦笑着摇头:没事。
不远处,陈廉行色匆匆地走进,压低声音道:头儿,有点不对。日落时分,有辆马车出了拱宸门。车上的陈班直拿了官家赐的腰牌,守门的弟兄按规矩不敢查验。可刚才下官在御花园听到两个小宫女,说官家了好像微服出宫了。
顾千帆微微蹙起剑眉:官家寝宫福宁宫今晚传膳了没有?
没有。孔午摇了摇头,神色也凝重起来。
护卫官家虽是殿前司之职,但官家要是在宫外遇到不测,我们皇城司也脱不了干系。顾千帆凝神片刻,便飞速地部署了起来,分头行动,我去问殿前司的值官,你马上通知城中所有察子追查,宫中所有马匹嚼子都是用的双环,很容易分辩!
孔午和陈廉俱是点头领命,与顾千帆分头而去。
借着暮色的掩盖,顾千帆带着一众手下在东京街头巡视,他的双眼如鹰隼般扫视着路边酒楼。
不一会儿,孔午急急奔来,低声禀报:司尊!陈都头说在永安楼门口看到了那辆马车,车外头还守着殿前司好几个带御器械。
顾千帆原本冷静的面容骤然变色,他一言不发,策马而去。孔午等人连忙跟上。
这一边,永安楼雅间内只剩下皇帝与内侍两人,宋引章优美的琵琶声依旧若有若无地演奏着。皇帝注视着茶汤上慢慢散开的白沫,击了击掌。旋即便有两名护卫应声跃入窗内。
皇帝沉声道:传旨给雷敬,让他会同你们殿前司速去严查赵氏所言是否为真。还有,务必避开皇城司。
待护卫们躬身而去后,屋内又只剩下皇帝主仆两人。此时的皇帝面色平静,与刚才那位和赵盼儿笑谈的和蔼中年男子判若两人。
他长叹了一声:万事难啊,皇后的过去,朕再清楚不过,可百官一直在做文章,朕难受啊
内侍小心地答道:官家宽心。不过,要赵娘子能证实画是假的,不就立下大功,让清流没没话可说了吗?
皇帝微微抬眸,似乎要把内侍看穿:喝了她的甘草茶,就为她说起好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