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旭脸色一下变得惨白:可那《夜宴图》的确是真迹,皇后也确实做过女乐呀!
高鹄无语地盯着欧阳旭:街上有人行凶,开封府是信我的证词,还是信一个地痞无赖的证词?你可知道现在坊间都在传官家可能微服去过永安楼?万一是真的,谁知道赵盼儿向官家说过什么?
欧阳旭终于怕了,跪下哀求:岳父救我!
然而高鹄翻脸无情,一脚踹开欧阳旭:别再那么叫我!我真是一再误信了你!如今何止齐中丞,连我也要被你拖累!
欧阳旭脸色一变:难道您又想第二次毁婚?说到这最坏的可能,欧阳旭反而不怕了,他站起身来,冷冷地开口:我劝岳父您最好冷静一点,如今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蚱蚂。你要是见死不救,小婿手中那半条令爱的肚兜,可就要拿出来见见光了。
欧阳旭!高鹄恨不能立刻杀了他。
而欧阳旭却只是淡淡一笑:婚姻之事,结的无非是两姓之好,我若是这回好不了,慧娘和高家也一定好不了!说完,他连对长辈的基本礼数都不顾,便拂袖而去。
高鹄气得直发抖,一脚踢翻了书案。
见欧阳旭地出了高府,道童迎上前去,满怀希望地问:高观察那边可有消息?
欧阳旭铁色铁青:有消息,但不是好消息。总之天无绝人之路,大不了大家一块死!
道童闻言打了个寒颤,他一直忍着欧阳旭的阴晴不定,担惊受怕地跟在他身边,可都是因为当初欧阳旭说能将他带到东京过好日子啊!他怔了半晌,才追了上去,不想却与一位大娘撞在了一起。
那大娘手中的绢帕一下子飞了出去。。
欧阳旭陡然见到地上的那张绢帕,心跳却漏了一拍。
欧阳旭一把抓起那绢帕,只见那绢帕约有两尺见方上绣着花鸟图案,旁边小小缀有一个慧字。他不可置信地从袖中掏半截肚兜对比,两者果真几乎一模一样。
欧阳旭大急,拉住大娘便厉声道:这东西哪来的?
大娘吓坏了,往远处叫卖的小贩一指:就那里啊,这两日东京城里到处都在卖这个,才几十钱一条。
欧阳旭抛下大娘,狂奔至那小贩处,从他的摊上抓起一把绢帕,只见那些绢帕有各种颜色,有的绣着慧字,有的绣着妍字,有的绣着淑字。
欧阳旭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他突然扭转头,又向高家奔去。
不明所以的道童被欧阳旭突然抛下,愣了半晌,只得再一次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