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长风这才镇定下来,作势为顾千帆诊脉。
顾千帆看着远处监视着他们的衙役,用极低得声音说:让大家不要妄动。官家现在只是让人审问我,而没有对永安楼和盼儿有任何动作,就说明他现在还只是在怀疑,而没有任何证据。当初是雷敬让我去找的《夜宴图》,我手中有他不少把柄,为了自保,他一定会全力帮我在官家面前分说。
可你的伤杜长风担心地看着顾千帆衣领上残留的血迹。
顾千帆尽力分辨着杜长风的口型,答道:死不了。盼儿若问,你就告诉她我只是被软禁,别让她担心。
这时牢子担心地走了过来,用眼色催促杜长风尽快离开。
杜长风忙道:好了,好了,我这就下去开方。他对顾千帆做了个保重的口型,匆匆离开。
回到桂花巷小院,杜长风按照顾千帆的意思,谎称他只是遭到软禁,没有受什么苦楚。
孙三娘立刻信了:我就说顾千帆肯定没事嘛!他毕竟是皇城司使嘛,就算是御林军也不敢随便得罪的。
赵盼儿却盯着杜长风那只提着药箱、不断颤抖的手:不对,要是千帆真的没事,你不会这么紧张!
杜长风慌乱地用另一只手去按自己的胳膊:我,我没紧
赵盼儿扑上去抓住他的手臂:杜夫子,杜姐夫,你告诉我,千帆他到底怎么了?你说啊,你说啊!
杜长风知道自己不说出实情,赵盼儿一定不肯罢休,无奈之下只得将狱中情况一一道来。
听不见了?那就是聋了?孙三娘满脸震惊,问这话时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
杜长风叹了口气:不只是耳伤,我探他脉息纷乱纭杂,又有高热,可能还有其他的暗伤。唉,没想到步司也会用这么阴毒的手段。
宋引章扶住摇摇欲坠的赵盼儿,一咬牙:姐姐你别急,大不了我去求求林三司
赵盼儿摇了摇头,语气却出奇地镇静:不必了,现在能救千帆的,只有一个人。陈廉,得麻烦你帮我引开外头监视的人。
陈廉与赵盼儿目光相接,他立刻明白,事情已经到了必须要请求萧钦言的帮助才有回旋的余地的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