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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陂春水 衣冉 957 字 6个月前

然而其地紧要,实属重镇,牵一发而动全身。

    他乜斜着眼,姿态已不复先前的端正挺直,那提醒天子应当注重仪态的冕旒,轻轻晃动,珠玉相击。

    豫章王行礼告罪,背脊却是挺直的,不比方才的朱恪,稍稍一吓,就脊软腿瘫,成了软骨虾。

    实则,豫章王的罪过必朱恪重得多与妻妹在御前私相授受,不敬太后宫婢,说重一点,就是罔顾礼法,藐视君上。

    然而礼乐之崩,常从微末起。

    齐凌沉思着,眉头微蹙,与他年轻的皇叔对视,精准的捕获到他看似敬畏、谦卑的目中,一丝有恃无恐的底气。

    时机未到,齐凌在心里对自己说。

    他笑了笑,慢慢站起身,醉步虚浮,绕到案前,托着齐良弼一只手臂,将他扶起来:皇叔怎么跪下了?回头冷斥曹舒:朕醉了,你也醉了不成?不知道提醒朕?

    曹舒无辜受责,无可辩驳,忙跪下请罪。

    齐良弼受宠若惊,急忙道:是臣有罪,胡言乱语,说错了话。请陛下降罪。

    齐凌笑着,携了他的手,将他送至案前。

    曹舒麻利的爬起来,两尊金爵里倒酒皇帝的酒樽里依旧是米色的桃桨,与缥清浊酒一色,端奉至皇帝与豫章王前。

    齐凌举樽,道:当年高祖立国,分封诸王,令我齐氏王孙拱卫四方。多年来,诸位厉兵秣马,外御贼寇,内平动乱,枕不离戈,身不离甲,劳苦功高,卫我疆土,这一杯酒,朕敬诸王。

    说着慷慨饮尽,重重放樽。

    诸王未敢居功,齐声称颂,同饮缥清。

    豫章王的一时失言就此揭过,也给他挽回了颜面,大殿里僵硬的气氛消弭与无形,又恢复了君臣同乐的和谐氛围。

    其后,皇帝又坐了半个时辰,观看过舞《九韶》,便不胜酒力,嘱临淄王掌宴,先回了羽阳殿。

    一出正德殿,全程滴酒未沾的皇帝毫无醉态,袖间携风,先去了西垂殿。

    宫殿安静,不见朱晏亭的身影。

    鸾刀回禀道:太后晚间召见贵人,还未归来。

    齐凌看了她两眼,感觉眼生,想起朱晏亭曾经回禀过他:你就是从前长公主的陪嫁?

    正是奴婢

    今日替太后前往蕲年殿处置的宫娥,是你主?

    皇帝问得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