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傻子伺候起胭脂,那可堪比大府里的贴身婢女。
谢留给她喂过饭,擦过身,洗过脚,在她帮家里干活,不愿意洗衣服时不但接手了她的活,还情愿当条狗一样,驮着她在屋里转。
可结果呢。
当条狗也换不到一颗真心,反而险些丢掉一条命。
他当然不会再那么傻了。
看着谢留走近,胭脂如愿以偿地露出娇艳的笑容,你力气要轻些,不然衣裳扯坏了,过几日的吉日又要耽搁啦。
原来她打的是这个主意,是想趁机勾引他,让他对她燃起欲望,弄脏这身喜服,就以为能拖延拜堂的时间了。
她还是那么机灵,那么会算计。
然后不留余地的,全都用在他身上。
等到谢留和贴身靠在一起,胭脂被他气势镇压的笑容渐收,慌乱间承受不住他的身体,侧腰撑着镜台,快被你压坏了,要倒了,倒了夫君,谢灵官,你快起来。
谢留不听她焦急的使唤,下.身同胭脂的裙摆靠得紧密无缝,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强健的腰部,和修长有力的大腿力量。
他宛若牢笼,将被他压得直不起身的胭脂困在怀前,然后危险地轻笑一声,带有半分泄愤似的情绪,揪起她的头。
宣告道:一件喜服我还买得起,不想换衣裳,那就同我光着身子出去。
第19章
一计不成,胭脂见好就收。
但就是有些气不过,就好像明明以前有个人那么事事顺着自己,最听你的话,对你说尽无尽乖顺的言语。
然后你信了,你会知道他永远不会伤害你。
但结果有天抬他将你忘了不算,还授予你皮肉之痛,那一刻你整个人都会怀疑,站在你面前的他到底是不是真的。
所在的世间是不是真的,这就如同对胭脂来说,在她看来也是一种背叛。
她背对谢留,嬉皮笑脸都不见了,沉默地换下喜服。
谢留无情道:我在外头等着,你少拖沓。
胭脂:你变了。
她没忍住指责,你一回来就骗了我,说你什么都不记得,而今无论我做什么说什么,你不是漫不经心看戏一样,就是凶巴巴地待我。
谢留,我哪里招着你了?你怪我送你去从军对不对,可我那也是逼不得已,那年除了军户之家,平民百姓子弟都要
她打算在今日跟他摊开来说,要是彼此心中有什么芥蒂都说出来,能解释的解释,能认错的认错。
可谢留根本不想和她谈这个,她提的事仿佛触及到他心中禁忌,刹那间眼神变得可怖至极。
他的表情已经不是冷漠可以形容,而是背着光,陷在阴影里面绷紧了脸皮,薄唇紧抿。
手不由自主地放在了鸾刀上,阴鸷得像是她再多说一个字,就真的要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