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知故问,胭脂主动提起成亲当夜那天发生过的情况,谢留的态度就跟没有发生过一样,伪善的叫胭脂愣怔之余,内心一片不得安宁的恐慌。
她呆呆道:就是那晚,那晚你中毒
谢留极为反常地问:我中毒了吗?
胭脂不明所以,更甚至出于太过吃惊,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她不明白谢留到底想做什么,他居然否认了自己中毒的事。
谢留双目灼灼地凝视着她:跟我走。
他打量着胭脂周身的处境,这家农宅最普通不过,内里的摆设家具还不如以前他们过得最苦的时候,那好歹也是个城里青瓦白墙的小宅院。
而不是这里一下雨就散发着一股老旧木头的酸涩、憋闷的霉臭味。
她是这间屋子里唯一像月光一般的存在,那个诱骗掠夺他人之妻的盛云锦就是这么对她的?
谢留轻视地冷嘲一声,再次对胭脂沉声重复,过来,和我回去。
他就站在门口,不愿意再更进一步,执着于让另一头的胭脂顺从地走向他。
回去?谢留会杀了她的。
胭脂摇头,我不要
从她拒绝这一刻起,谢留的脸色就变得更加沉郁冷淡,看来不给你一点教训,你是永远不知道我对你有多好过。
不知好歹,说的就是他这个该死的妇人。
把人带过来。
谢留头也不回地吩咐,胭脂就看到被士兵堵上嘴,一直没被她发现的盛云锦叫人一手粗暴地拖到地上。
他双手被绳索缚紧,雪白的衣襟遍布滚过泥土的污渍,脸也好似被人动过,眼睛嘴角一片青一片紫,哪有曾经风光霁月的儒雅样子。
狼狈不堪,屈辱绝望。
胭脂不可置信的目光从盛云锦那挪到谢留身上,你怎么敢这么对他?
谢留听她这句话,感受不亚于在新婚之夜当晚被她说怎能跟盛云锦比一样,他怒极反笑:我有何不敢?
胭脂被他语气里的森然寒意震慑住,只能愕然畏惧地干瞪着谢留。
他就那么不怕给自己惹麻烦?
盛云锦好说歹说也不是一般人,家中有人在京都做官,自己又得书院器重,谢留不过刚从战场归来的小将,根基不稳的吧?
他敢这么与人作对?
仿佛为了证明给她看,谢留顶着苍白的面容,当着胭脂的面护住盛云锦的面颊,将他擦拭咯出来的血的帕子瞬间塞进盛云锦的嘴里。
语调阴森,我这妇人不懂事,那是她年纪小也就罢了,可你比她年长,读着圣贤书肚里有点墨,明知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却还要欺她无知,让她看在从前情谊的份上,听信了你这个义兄的话,做出无法挽回的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