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说时,你不说,以为什么事都会由着你?你想说的我已不想听了。
谢留:签了婚书,从此离开这座京都城,你我姻缘了尽,不再相识。
把墨笔给她!
签吧!
快签!
众目睽睽下,成了众矢之的的胭脂不得不拿起笔,对着婚书颤抖着写下自己的名字。
在笔墨被抢走,一本婚书塞到她手中以后,胭脂眼睛红红的瞪着谢留,你想好了?
大概是还有那么一点旧情。
在被赶下谢府的台阶前,谢留还命人拿了个包袱给她。
里面的盘缠够你去到其他地方,京都再无你藏身之地。
他眉目间没有半分柔情不舍,有的只有狠厉不耐,别再让我看见你。
胭脂抓着包袱,跌撞地往前踉跄几步。
神色狼狈,形单影只。
她自嘲地笑了笑,抹掉眼泪,认命地离开这里。
谢府门口,不知是谁瞟了眼婚书上的落款,陈陈定微是谁?快追去,让她改了,这胡乱写的名儿
胭脂!
她没走远,不过几步之遥便回了头。
视线穿过人群,落在最中央默默睇着她的谢留身上,片刻,温声而有力的道:那个人你记好了。
我不叫胭脂,我叫陈定微。
定倾扶危,识微见远。我有父有母,博学多才,出身名门,我是他们心尖人,也曾被寄予厚望,我不是没有来路的孤女,这就是我的名,我的根。
从未遗忘,从不敢提。
如今倒是大大方方,终于承认了一回。
说罢,她身形像一道零落的蒲柳,越来越清透,越飘就越远。
彻底消失在谢留眼前。
第34章
离开谢府,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胭脂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脑子里还有一丝怔忪。
她就这般被谢留休妻了。
曾经的谢家,是逃离不开的桎梏。
如今却如丧家之犬一样被赶出来,胭脂自嘲,她忘不了当时那么多人看她的表情和眼神,尤其谢留对她表露出来的嫌恶的高姿态。
秉持着同为名门之后的自傲,胭脂不曾对着谢留有一句哭求挽留,为的就是不让自己明显低他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