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恨着一个人的时候,将所有的罪过都推倒对方身上,活着的人才会觉得更有力量更鲜活。
然而这种无用的迁怒,更让人不齿。
眼见发呆的谢愠陡然丢下枕头离去,护卫愣了一瞬,又快速捡起他丢落的东西跟上。
屋内云雨方歇,胭脂已经被支配得犹如一滩烂泥,体力不支地倒在榻上。
她不喜欢谢留大汗淋漓地贴着她,谢留便起身让人送来热水清洗。
在此间隙,有人将今夜谢愠的动静汇报给他。
谢留闻言仅是一句看好他,便将护卫打发了。
谢愠因为阿翁的事对胭脂有隔阂,此事谢留很清楚,在谢伯卿被害那段时日,他的心情比谢愠更痛苦更复杂更矛盾。
凡所有痴嗔恨都需时间来沉淀,但愿谢愠自己能想通。
与其责怪胭脂,不如将所有心思放在如何报仇上面。
谢留走回睡处面色已恢复如常,胭脂侧躺着,掀眼飞快而又疲倦地瞄了他一下,你帮我沐浴,我动不了了。
谢留知道她累,竟很好说话地答应,我帮你。
胭脂就如被催眠一样,渐渐耷拉下眼皮。
意识朦胧中,她听见水声,接着身子腾空,人就被谢留带去梳洗了。
翌日一醒,褥子的另一半早就人去影空。
等胭脂喊人伺候时,发觉被派来她身边的是熟人,胭脂惊愕之余不掩惊喜,你们是小荷小菊?
怎么不见你家女君。
洗漱后胭脂被请到堂屋用早食,除了一个谢愠以外,一旁待着的都是随时准备上前侍候的下人。
发觉谢愠脸上冷冰冰的,胭脂自觉地朝其他人问话。
府里
谢愠突地咳了一声,狠狠瞪视了在场的下人两眼,然后将敌意挪到胭脂身上:你一个外人,打听那么多做什么?是见我兄做了将军,后悔了,见他娶了妇,又惦念着以前的位置?
别想了,没你的份!实在要留在谢府,除非给我兄做妾。
呸。
胭脂早有预感,同谢愠单方面待着,准没好事。
谢愠就是不长记性,往年就斗不过他,现在还想言语激怒她,胭脂偏不如他得意。
胭脂:那我不行,不可,不依。
就在谢留踏进来时,堂屋内正好传出胭脂声音妖妖娆娆地宣告,想我做妾?除非你兄把她休了,让我上位,这内宅的位置只有我陈定微能坐,别的香的臭的都不行。再要么,我吃亏些,做个平妻我陈定微只会与人平起平坐,休想我低人一等。
谢愠被她气得磨牙,你别太得寸进尺!连点礼数都没有,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