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谢伯卿跟她在一起出事起,胭脂对这种事便有了一种阴影,说心头没有一丝后悔歉疚那是假的。
这回因绑他们的人是盛云锦,胭脂就更不想见到谢愠有事了。
好歹他也是她看着长大的,虽说她跟谢留和离了,那也是长嫂如母,她多少有责任看顾。
万一谢愠出了什么差错胭脂不敢想到时谢留会是什么样子。
她没忘记他在牢里发过的疯,失去唯一的亲人的话,他还会对她手下留情么?
胭脂从呆坐的屋中清醒,她走到房门口大声呼唤,来人,告诉你们郎君,我有事要见他。
盛云锦实则就在这座私宅中,自从去年秋日夜里他被谢留安排的下属带走,隔了小数日,他便如烂泥一般被人丢弃在盛家府邸外。
京都的盛家是庐州那边过来的分支,盛云锦是其中一支里的嫡郎君,他也是被寄予厚望的年轻一辈。
只是与他舅伯那边的兄弟在一块,他多少算个外人,再亲也比不上亲儿孙。
为了博个好仕途,又要让舅伯把眼光放到自己身上,好叫他们更看重自己,盛云锦着实花费了不少力气。
好不容易进了京都书院,做了甲等第一的学子,足够叫盛家长辈脸上有光,挤掉了其他兄弟在他们心中最高看的位置,没成想让一个谢留,就将他打回原形。
庐州来的表郎君不知在外头惹了什么祸事,竟叫人废了一条腿抛尸在门外,要不是清早门房打开门巡视。
那晚来秋的凉意,早就在晨晚间将人冻傻了。
但少了一条腿,又被书院那送来山长亲笔写的驱逐退学的信函,以往风光霁月的表郎君在大郎君们心中的地位瞬间一落千丈。
护卫传话过来,在房里看到盛云锦酗酒的画面时并不意外。
侍候他的两三个婢女更是满面春.光的依偎在他身旁两边,谁让你们进来的?没什么要事就别来扰我清净,听见了吗?
护卫语气为难道:不是属下有意打扰,是那边院里的女客,那位陈娘子说今日非要郎君去见她不可,不然她不会善罢甘休。
对方看了看突然沉默的盛云锦。
护卫好似了然:那属下这就回去推拒了。
盛云锦带着少许微醺叫住他,等等。让她等着,我过会就去见她。
然而近乎日暮,胭脂才等来盛云锦的出现。
纵然他穿着一身干净新裳,胭脂还是隐隐约约嗅到他身上传来的花酒气。
显然在她找他的时候,他应当不是在忙正事,接着胭脂更是眼尖的看见盛云锦领口处的点点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