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润没有对上他的视线,她正瞧着眼前的路,眉心微蹙又舒展。
对于他,薛玉润向来会打破砂锅问到底,绝对不会轻而易举地放过他。当然,她也有特别善解人意的时候
楚正则脸色微黑:朕没有隐疾。
薛玉润正在心里思量,感觉晏太医神色很是轻松的模样,就算是隐疾,应该也算不上大事,又或者晏太医已经胜券在握。这样想着,她心里稍舒一口气。冷不丁地听到楚正则这句话,她还没回过神来,略有些茫然地诶?了一声。
一对上楚正则那隐隐有锅底般黑的脸色,薛玉润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身体略略挺直,义正辞严地道:陛下当然没有隐疾。谁说陛下有隐疾?肯定不是我。
你但凡答得不那么快,不那么斩钉截铁,朕或许还能信你一二。楚正则面无表情地回道。
薛玉润没有急着驳斥他,反倒是往他身边挪了两步,摇了摇他的袖子:皇帝哥哥,你真的没事?
这声音柔和而关切,落在他耳中如沐春风她确实是在认真地担心他。
楚正则维持不住脸上的冷意,他声音略低了些,温和地道:放心吧,朕没事。
那太好了。薛玉润大松了一口气。她松开楚正则的袖子,转而抬头看着他,秋水一样明澈的眸中盛满了好奇:所以,晏太医究竟给你送了什么东西呢?
楚正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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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宫女开始摆膳,薛玉润也没能从楚正则口中问出来晏太医到底送了他什么东西。楚正则就像个锯嘴的葫芦,任凭薛玉润怎么设计施法,他也不露口风。
他们青梅竹马,不知互相见证过多少糗事,芝麻点大的事儿都能拿出来相互嘲讽揶揄一番。不好好回答是家常便饭,但是连揶揄嘲讽皆无,全然不答,实在罕见。
她愈发好奇了。
如果不是隐疾,那还有什么是不能告诉她的?
像珑缠的借一步说话,像晏太医的欲言又止,像《野有死麕》,像
她忽地想到先前那几个司寝宫女,想起珑缠提及没有收用时的欣喜。
只有这样的事,所有人才会含糊不提,就连话本子都不肯写明白。
薛玉润恍然大悟。
原来是开枝散叶的那个收用啊。
虽然不知道开枝散叶的这个收用是怎么个做法,但是从她瞧话本子里一笔带过的描写来说,小晕红潮、敛尽春山羞不语是再正常不过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