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楚正则应了一声。
薛玉润在兜帽下悄悄地翻了个白眼,手悄悄地从披风下伸出来,打算好好地戳一下他的腰,提醒一下楚正则,她还在生气呢。可她的手才伸出披风,就被握住了。
就像是楚正则早就等着她这一动。
她尝试着抽手,却只换来楚正则愈发用力的紧握,以及一句温和无奈的:看路。
唉。
青梅竹马就是这点不好。
她心里有什么小九九,楚正则都一清二楚。
好在月华阁很快就到了,门一关,薛玉润立刻摘下了兜帽,气呼呼地跟楚正则强调道:谁是你夫人?
楚正则没有正面回答她讥讽的反问,只道:《相思骨》的话本子,已经送去北殿了。
我本来就该有《相思骨》。薛玉润端身坐下。
回宫后,沧溟海花珠会送到承珠殿。楚正则见她坐下来,抿了抿唇,压下了微微上扬的唇角。
薛玉润哀怨地看着自己的手,抚了抚自己的袖子:这些日子以来,我苦练秦筝
再加一件繁珠金缕衣。楚正则了然地道。
原本还可以避开今日之祸。薛玉润叹息一声,摆出了自己腰间装着肉脯的荷包。
楚正则幽幽地叹了口气:你欠下的荷包,也不必绣了。
薛玉润慢条斯理地解开荷包,吃了一块秘制肉脯:珑缠,把青梅酒拿上来吧。哎呀,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呢。
她眼睛亮晶晶的,语调颇有几分扬扬得意。
一败涂地的楚正则,轻声一笑。
薛玉润瞪他一眼,哼了一声:我的气可还没消呢。
可话虽如此,他们都知道她已经不生气了。
薛玉润知道楚正则不是故意的。
她也能猜到那天发生了什么,多半是她忘记对齐书脊,被楚正则看到了。就楚正则这个一板一眼的性子,肯定会帮她整理。可能是整理的时候,不小心把她伪装的书封扯下来了些。
她先前从未跟楚正则提及《相思骨》的事。恐怕,楚正则还是在她无意中唤出檀郞那晚,才意识到她的话本被没收了。那时候,她早答应大比了。
像那夜她把银丝线绣莲花荷包交道楚正则手心一样,他们自小相争惯了,不用一个时辰,就能和好此时,她的目的达到了,她的气也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