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喑哑,薛玉润悄悄地捂起了耳朵。
哼。
才不可能。
明儿她要去见二公主的,又不入宫。
*
赵滢如释重负地走上马车,还没坐稳,就先忐忑地问道:陛下没有说登高宴的事吧?
啊?薛玉润略有些茫然地想了想,道:好像说了,又好像没说。
赵滢一噎,定睛一看,愣道:汤圆儿,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薛玉润更觉得脸要烧起来了,她慌忙伸手去拿扇子,一边扇风一边道:太、太热了。
赵滢无语地道:汤圆儿,你先看看你手上拿着什么东西再说?
薛玉润一瞧,咳嗽着放下了手中的话本子,不等赵滢开口,忙追问道:你刚刚问陛下有没有提及登高宴干什么?
虽然我是有些居心不良,可我还是想好好活着的。赵滢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欲哭无泪地耷拉着脸。
她刚刚在马车上那句你一定要来巾帼书院的登高宴啊!比蒋山长还像是急着给未来皇后牵线搭桥,最惨的是,还不小心被皇上听了个正着。
薛玉润乐不可支地道:滢滢,没关系的。陛下还说,想让我带他去登高宴。
这还叫没关系??赵滢往引枕上一靠,生无可恋地道:汤圆儿,你见过陛下对除了太皇太后和太后参与的宴席感兴趣过吗?她顿了顿,道:除非你请他。
赵滢说完,又觉得不太对劲:就算登高宴是相看意中人的,可你是板上钉钉的皇后诶。皇上总不可能觉得,你去参加登高宴,是为了找机会改嫁?
改嫁这两个字,她声音放得极低,还左右看了看。
马车骨碌碌地向前进,她的声音被淹没在了车轱辘声里,只落到了薛玉润的耳中。
薛玉润不以为意地道:那怎么可能?
这听起来也太蠢了。
那除非是吃赵滢将一个醋字咽了下去,恍然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件重大的事。
她瞪圆了眼睛,认真地坐直了身子,问道:汤圆儿,你实话告诉我,陛下在乞巧节的晚上出宫私会的人,其实是你吧?
薛玉润咳嗽了一声,视线有些飘忽。
赵滢一看她的神色,哪还有不明白的。她哀嚎一声:那你怎么会哭肿了眼睛呢?
因为我熬夜看了《相思骨》。薛玉润小声地回道。
赵滢靠着引枕,两眼无神地看着马车的车顶:汤圆儿,你觉得我还能好好活着瞧见明天的太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