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润坐在回家的马车上,努力地抿唇压抑着上扬的嘴角,同时克制自己不要将怀中的碧云春树笺拿出来反复观看。
待车夫吁的一声勒马,薛玉润连忙轻拍了拍自己的脸一定是因为解决了二公主的事,所以一身轻松,一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才会重新浮上了心头。
薛彦歌来接她,一撩开马车帘,便瞧见她尽力克制又不太成功的模样:汤圆儿,你吃错了什么药?
才没有。薛玉润忙跳下马车,挽着薛彦歌的手:二哥哥二哥哥,我从你那儿拿几本话本子看,好不好?
薛彦歌不以为意地一口应下:自然可以。
谢谢二哥哥!那我现在就去拿。薛玉润一声欢呼,也不急着回玲珑苑了,先催着薛彦歌去他的院子。
薛彦歌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可等他回过神来,薛玉润已经麻利地将他放话本子的小书箱拎了起来。
很是熟稔,一看就是小时候没少干这事儿。
薛彦歌对她向来纵容,见状还特意找了几本给她,一边找一边问:你怎么会缺话本子?这两年竹里馆的珍本不好看了吗?
薛玉润摇了摇头,遗憾地道:是不够看了。她说罢,高兴地道完谢,欢天喜地回玲珑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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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钱宜淑说了会儿话,逗了一会儿薛峻茂,薛玉润遛完芝麻和西瓜,终于能点燃明灯,打开薛彦歌的书箱。
她随手翻了翻,大部分的书名看起来都跟《相思骨》别无二致。薛玉润有些兴致缺缺,转念一想,如果是她不能看的,二哥哥也不会那么轻易地给她了。
薛玉润有些不忿,她分明都已经及笄了。
薛玉润百无聊赖地又翻起一本《尚书》二字,跃入眼帘。
薛玉润顿时就精神了。
她以《诗经》为壳,藏起《相思骨》,正是得益于二哥哥的教诲。
薛玉润好奇地翻开这本《尚书》,果然,映入眼帘的是一首小诗:旋暖熏炉温斗帐。玉树琼枝,迤逦相偎傍。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
绣被怎么翻红浪?
薛玉润困惑地看看自己拔步床上的锦被,又看看眼前的书,想了想,她径直走到床边去,拽着锦被抖了抖。
芝麻和西瓜亦步亦趋地跟着她,见她费劲地抖被子,芝麻警惕地盯着这床被子,西瓜则前肢趴在床架上,朝着锦被汪汪汪地叫唤,试图帮她去咬锦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