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楚正则的确没有动。
他只是站在那儿,如一尊石像。
薛玉润悄悄地挪动了几步,楚正则的视线胶着在她的身上,让她只觉得自己每一处都火烧火燎的,热得紧。
但她是谁呀?
薛玉润一咬牙,索性疾步往龙凤喜床上走,只等攥紧被子里,可万事大吉
然而。
薛玉润一声惊呼。
楚正则伸手攥紧了她的手臂,稍一用力,就将她拉进了自己怀里。
他穿着单件明黄色的棉质里衣,让他的心跳显得格外的鼓噪。
薛玉润贴着他的心口,被他紧抱着,一动不敢动。
原来,哪怕隔着单薄的夏装,也不如此时,能如此真切地感受到他精悍的身躯,以及源源不断的热意以及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腰带也会硌人的里衣。
楚正则开口时,声音低哑:冷吗?
薛玉润的心底忽地一软。
长秋殿里烧足了银丝碳,完全不会冷。更何况,她现在没热得烧起来,都已经要谢谢这乍暖还寒的初春了。
她松开攥着衣襟的一只手,轻轻地回抱着他:不冷,我
话音未落,楚正则已倏地将她拦腰横抱。
这一下来得太突然,薛玉润下意识地松开手,伸手去抱他的脖颈。
她顾不上散乱的衣襟,气道:你怎么就只问我一句话呢!你的冷静自持都丢哪儿去了?
真的是,她还以为他们要聊上一会儿呢!
哪怕在此时此刻,楚正则也立刻就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他垂眸,掠过她的酥雪,低声含笑:我要教你的事,需要很长的时间,一刻千金,怎堪浪费。
他将她轻放到龙凤喜床上,随手放下勾起的床幔。
烛火昏昏飘飘,楚正则的眸中翻涌着幽深的浪。
薛玉润飞快地把自己缩回鸳鸯锦被里,顿时有了底气,哼道:你要教我什么呀?我怎么不知道。
她又不是没看过避火图,她才不用他教!
但这话没法直白地说出口,便让楚正则抓住了机会。
楚正则倾身上前,俯身捉住她的朱唇,在唇齿相离的间隙低语:鸳鸯绣被,如何翻红浪
花心轻拆,露滴牡丹开。鱼水和谐,嫩蕊娇香蝶恣采。
夜色昏暗,儿臂粗的红烛燃得热热闹闹。
烛影落在朱红的床幔上,床幔掩抑着高高低低的惊呼,也遮蔽着鸳鸯绣被翻起的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