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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齐那仍是不愿相信,若是厌恶一个人,就连看到他所住地方的墙壁,都会心生厌恶之情。燕云的三王子,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②

    去问问他不就知道了。连提将漠北人「一根筋」的刻板印象展现到了极致。说罢就走出了帐篷,临走时,还不忘顺手拿了邬齐那帐中的一罐羊乳。

    纵是见多识广如宋青远,也被连提的直白给惊到了,怀中的小狮子被他一个不慎,摔到了榻上,发出了不满地哼唧声。

    宋青远赶紧顺着毛摸了两把,倒也无意隐瞒连提,抱着一种「反正他已经起疑,不如直接认下」的心态,开口道:在下早就说过自己对皇位无意,索性那些纸能帮到不少人,捐了也就捐了。

    连提用手指戳了戳好不容易爬上矮桌的小狮子的脑袋,看它向自己呲牙的模样,继续问道:所以殿下那年冬日赊与漠北商人粮食,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宋青远有些惊讶地点点头表示肯定,心中意外,没想到连提竟然连这件事都知道。

    那殿下为何特地要一些品质低劣的铁矿石呢?

    连提语气温和,但眸光锐利,仿佛能看透一切。

    宋青远面色不变,当时那些漠北商贾,也没什么更值钱的东西了。在下本想试着看能不能炼些铁出来。他适当地摆出些许失落,轻轻摇了摇头,没想到竟是只能炼出些废渣来。

    燕王似乎不允许几位王子私自铸铁。连提挑了挑眉。

    一些私底下的尝试罢了,燕王倒也不会发现。宋青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连提点头,似是表示了解。

    宋青远刚刚说的话滴水不漏,半是真,半是假,任谁都挑不出问题。哪怕将「私自铸铁」一事告知燕王,在不过是炼出些废渣的结果下,燕王也不会太过追究。连提除了点头以外,也别无他法。

    既然殿下也是心怀百姓之人,又怎能甘心蹉跎在这四四方方的会京城中,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畏手畏脚呢?

    宋青远心中一紧,知道他仍是为了邀自己到漠北,但这句话却正好戳到了他自己,以及许多和他一起来南周的部下的心窝子上。

    他低头不语,许久才笑了笑,这世上,真正能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之事的人,又有几个呢?

    连提皱了皱眉,看着他这副不喜不悲,油盐不进的样子,有些气急地站起身。

    下一个瞬间,却又在宋青远诧异的目光里坐下。

    殿下清楚,我漠北有三千部落之多,幅员辽阔。但彼此之间为了女人、土地、粮食、牛羊,而进行的不止不休的战乱,却让漠北生灵涂炭,民不聊生。连提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