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桃耳边响起大婶说的那句山匪可比比皆是,脸色更是白了白,却还是强撑起精神来,小声说道:嘘,我们或是遇上山匪了,莫要大声引得他们过来才是。
织翠也想起来午时那位大婶说的话,伴着外边一声高过一声的混乱尖叫,眼泪霎时浸满了眼眶。她低声骂道:这些个护卫都是草包么,怎会被山匪劫了?
江以桃轻声应道:这年头的山匪不少也是官兵出生,走投无路才去当了山匪,懂得些个把式也是常有的。
马车又颠簸了会儿,随着车厢的四下塌陷,就再没有了动静。
江以桃也不过是强装镇定,心下猜测着许是那帮山匪对马儿下了毒手,发现她不过是时间问题。
她闭上眼,松开捂着织翠的手,取下发髻间一只金镶玉的簪子,藏于身后。
正如江以桃猜测的那般,只消一会儿,车厢的帘子便被挑了起来,腥臭的血腥味道扑鼻而来。逆着光,江以桃只能看清那山匪壮实的身躯,心知力量悬殊的江以桃垂下了眸,脑中思考着脱难之计。
哟,意外收获。
壮汉的话引来了另一个小个子山匪,两人几乎把并不宽阔的车厢门堵得严严实实,轻佻的笑声让江以桃的手微微颤抖。
织翠的泪流了满脸,蜷缩在贵妃榻下细细啜泣。
她不过是一个伺候内宅的小丫鬟,哪儿见过这般场面,血腥气味带来的压迫感逼得她无法思考,一点儿也考虑不着身后脆弱的小主人了。
江以桃强撑着胆子,背于身后那只手紧紧攥着簪子,微微的刺痛让她保持着清醒,红着的眼眶却暴露了她的脆弱。
没想到这马车里藏的是个姑娘家,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又劫了财还能劫个色,哈哈哈哈哈。壮汉说罢便往车厢内挤,耸动鼻子闻到姑娘常用的胭脂气味,更是让他红了眼。
江以桃盯着壮汉有些混浊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又垂下眸去,心中顿生一计。
小个子山匪啧了一声,随即放下帘子,在外边嘟嚷着:那你可快些,等会可得轮到我。
急什么,这里边还有一个,咱们轮着使!
小个子山匪听见这话也来了兴趣,便挑起帘子往里瞅了瞅,瞧见织翠,嘿嘿地笑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