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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以桃的脑袋有些昏沉,许是昨夜吹了风,本就未大好的身子经不起这般折腾。她略微思索了会儿,有些支吾地开口试探:那位与我一起送来的姑娘,十五六岁穿翠绿衣衫的姑娘,不知许岚姑娘是否曾见过。

    许岚似乎是早便料到江以桃要问这个,起身伸了个懒腰,又重新坐下与江以桃靠得近了一些,我昨日是不是与你说过,你差点就要成为我的五姨娘了。

    江以桃回想了一番,确有此事,便点点头。

    是阿朝将你要了过来,这才保住了你。另一位小姑娘我便不知了,我倒是听说了还有一位姑娘被一同绑了上来,却未曾见到身影。许岚压低了声,与江以桃咬着耳朵,这会儿许是在聂石头屋里呢。聂石头便是那日将你绑了上来的那人,并不是什么好人,胆子颇大。

    江以桃滞然,贝齿咬着苍白的下唇,悄悄红了眼眶。

    许岚看着江以桃的眼圈陡然变红,也有些手忙脚乱,在身上摸索了半天也没找出一方手帕来,哎阿言,你莫哭!

    我方才看见她了,陆公子将我的丫鬟假装是我顶替了上去,让她在众人面前衣衫不整地被凌|辱。原她是因我才江以桃这两日里来积累的委屈再也是忍不住,带着哭腔的声音又弱又小,豆大的泪顺着脸颊扑簌簌地往下滴。

    阿言,你应当是要感谢那位织翠姑娘的,可也不必太过于自责。许岚的声音突然轻柔了起来。

    江以桃抬头去看她,许岚笑得微弯的眼里却染上了点点哀愁,她扶过江以桃颤抖的肩膀,朝院子之外指了指。

    这山寨,这溪山,原并不是这样的。我们原也是普通人家,只怨那战火纷飞,我的娘亲与小妹都死在了战争里,我阿爹这才带着我上山,成了这土匪。我与你说过,如今在溪山上的人,也大多是因为战争而流离失所的人。

    明亮的阳光照耀下,这溪山颇有些世外桃源的样子,远处传来的声声犬吠都是农家最寻常的声音。

    我初见你时,你尚昏迷着呢。阿言,你与我小妹很像,这颗痣许岚轻轻触了触江以桃鼻尖的那颗浅色小痔,笑得更是温柔,我的小妹也有一颗这样的痔,在一样的位置。

    我

    我知道阿言并不是我的小妹。我当时只顾着你,并未留心那位织翠姑娘,若是因此害了另一位姑娘,虽并非我本愿,倒也是我的过错。许岚伸出手来在虚空中比了个高度,我小妹死的时候才这么大,日日跟在我身后叫阿姐。那你一样,苍白又瘦小,真惹人心疼。

    许姑娘,嬷嬷与我说,死去的人都会化作天上的一颗星星。江以桃一时间不知如何安慰许岚才好,干巴巴地劝慰她,你的小妹定是在天上保护着你。

    许岚没有接话,垂着眼眸,唇角挂着一抹恬静的笑。

    织翠就是我的那个小丫鬟,陆公子也喊了人送去了平叔,许是这个名字吧送他那儿去了。江以桃红着眼眶,说着比方才哄陆朝开心还要真心不少的话,我知晓你们是不一样的,你们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