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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下来,陆朝轻轻叹了口气,还是没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取下了腰间别着的一把刀,递到江以桃面前。

    不言姑娘,保护好自己。

    陆朝的短刀很是精致,刀柄上镶了一颗红宝石,刀鞘上更是错综复杂地刻了许多精美的纹路。江以桃愣愣接过,短刀上带着一点儿陆朝的体温,灼灼地烫着手心。

    明日我不在寨子里,晚上又是庆典,年年皆是热闹得不行,许岚也分身乏术。陆朝敛了笑意,面上像是覆了一层冰霜,冷硬着嗓音又重复了一遍,保护好自己。

    江以桃垂眸盯着那把短刀,轻轻点了点头,许姑娘下午与我说过了,我会多加注意。

    这是把十分有分量的刀,沉甸甸的。江以桃拔出短刀,银白的刀刃在烛光下偏出一道刺眼的光来,江以桃颤着手,又把它推回了刀鞘里去。

    陆朝看着江以桃颤抖的指尖,轻笑道:不言姑娘,可用过刀?

    不曾。江以桃仰头去看陆朝,轻轻眨了眨眼。

    往这儿陆朝指了指胸口,要往这儿刺,狠狠地、用力地刺进去,才有用。

    江以桃差点儿要拿不住那把短刀,呆滞地看着陆朝,不知该作何反应。

    陆朝还是笑,黑眸里闪过一丝锐利的光,像极了方才短刀闪过的寒芒,不言姑娘,你杀过人么?我想肯定没有,我也说过了,我是山匪,不是你说的什么好人。

    陆朝分明是笑着,烛光闪闪烁烁,在他脸上映出飘忽不定的光,可他的眼神却是冷的,放低了声音又说:不言姑娘,别相信我。

    话闭,也不看江以桃是什么反应,转身走出了房间。同江以桃第一次在这儿醒来时一样,陆朝轻轻为她带上了门。

    江以桃葱白一般的指尖拂过刀鞘,无声地勾了勾唇角。

    看吧,嘴上说得再凶,动作却不懂骗人。

    江以桃将那把短刀放在了枕头之下,她也看得出来那壮汉山匪很是害怕陆朝,想来不会无缘无故地来陆朝的院子,可到底还是要防范着点儿。山匪本就是个卖命的行当,不惜命的人也是有的。

    夜色渐深,新衣裳被江以桃放在了床边,她合衣躺在床上,怔怔地盯着那衣裳看。

    陆朝今日下山是为了给她买新衣裳这件事儿,江以桃自己也是未能想到。或许陆朝真是一个嘴硬心软的人也说不定,那那些个山匪为何如此惧怕于他,连许岚也对此缄口不言呢

    可江以桃总是觉着,陆朝并不像个山匪,他身上满是少年的意气风发,应当是那鲜衣怒马的小郎君才对。江以桃轻轻叹气,不知为何,看着陆朝她就总是想起多年前那个住在隔壁的小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