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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这小姑娘还挺受小郎君欢迎的么,人家冒着生命危险都追到溪山去了,只为将小姑娘从他这虎口中解救出去。

    陆朝阴阳怪气地笑了笑,起身去关上了窗户。

    *

    江以桃这一觉好像睡了十分久,被陆朝叫醒时,天边已经是一片橙黄的夕阳了。

    她揉了揉眼,在床边呆坐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从睡梦中回过神来,起身走到桌边,盯着那支桃花木簪,抿了抿唇。

    陆朝又敲了敲门,他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显得更是低沉了些,却还是温声温气的,阿言,你可醒了?再晚些我们可就挤不进去灯节了。

    江以桃扬声应了句好,又回过头来看着那簪子,莫名地回想起了方才的梦。

    梦中,陆朝为她梳着发,低垂的眉眼在铜镜中看来柔和得不行,嘴上挂着浅浅的笑意,也不知在与自己说些什么,梦中的江以桃一句也没有听清。

    她只看到铜镜中的自己也是笑着的,眉眼弯弯。

    最后陆朝为她钗上了那支桃花簪子。

    江以桃回过神来,拿起那桃花簪子,用手拢了一半的乌发在脑后盘了个简单的发髻,又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去开门。

    陆朝在那句后也没有再催了,就站在门口静静等着,江以桃猛地开门出来时,他就笑道:待会儿阿言怕是要被人群一直挤到河里面去。

    江以桃瞪了瞪陆朝,像是怪他乱说话。

    陆朝这会儿才看见江以桃发间那支木簪,伸手去摸了一下,我就猜阿言戴这簪子一定好看,果然是好看的。

    江以桃被陆朝的这一伸手吓得往后退了一小步,她还以为陆朝要抚上自己的侧脸,却见陆朝只是摸了摸木簪,顿时便十分羞怯地轻轻咳了咳。

    这一咳,江以桃才想起来自己的身子好像是好了不少。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好像是自那次生辰昏过去后,那次醒来便感觉自己这像冬日枯树的身子开始日渐变好,直到了今日她才回过神来,好似最近连咳也咳得少了。

    难不成是因为自个每日吃的那药?

    陆朝见小姑娘防备般的动作,额角抽了抽。

    江以桃却没看到陆朝的黑脸,也将方才那一点儿羞愧抛在了脑后,垂着眸子十分难以置信地轻声道:平叔这药竟有如此神效,竟比我十几年来吃的都还要有效。

    陆朝将小姑娘的呢喃尽收于耳,脸色又黑了黑。

    偏江以桃还在那扼腕叹息,一点儿都没注意到陆朝越来越差的脸色:真是可惜,这会下山来竟忘记将药一起带来才是的。

    呵。陆朝冷笑一声,十分想告诉这小白眼狼,身子好了可是吃了他那世间仅三粒的灵药,与平叔又有什么关系。可这话确实是说不了,陆朝咬着后槽牙,称不上愉快地啧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