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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朝仗着自己身量高,指了指那挂着的一盏白兔灯,勾着一抹笑意冲江以桃道:阿言,我瞧着那盏白兔灯十分可爱呢。啊我竟没发觉,阿言瞧不着呢。

    江以桃抿着唇,也不去看陆朝,十分倔强地在后排蹦呀蹦,像一只十分努力的小青蛙。虽是蹦得喘着气,好歹也是瞧见了那盏白兔灯,如陆朝所说的一般,确实是十分可爱的。

    灯架做成了只卧趴的小兔,灯面是由雪白的宣纸糊上的,小白兔下还有一圈红色的花叶,灯穗则是金色的。暖黄的烛光从灯笼里透出来,显得小白兔也是暖洋洋的,十分讨巧。

    我瞧见了。江以桃喘匀了气,颇有些得意洋洋地冲陆朝挑挑眉。

    陆朝还是笑,十分配合地点了点头:真不愧是阿言呢,真是厉害。

    江以桃听陆朝这十分阴阳怪气的夸赞,更是不满,正是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听见人群中间有人敲了声脆响的锣,围观的人群也在霎时间静了下来。

    随即,人群中间便有人扬声道:各位,这次的灯谜,奖励是这盏十分精巧的白兔灯,接下来您可认真听咯!

    江以桃听见了白兔灯三个字,眨眨眼,侧过脸去朝陆朝露出一个十分甜腻的笑容,眸子里映上了街道两边高悬的灯笼而亮晶晶的,像是撒下了一把揉得细碎的星河。

    陆朝从未见过这副样子的江以桃,缓缓勾了勾唇,心想着或许这才是小姑娘真正的样子罢,从前那些循规蹈矩、知书达理不过是压抑着自己,像个被捏得正好的小泥人,从来不曾随心所欲过。

    高台对映月分明,打一字。

    话音刚落便又是一声锣响,那人又扬声接了一句道:看官们,可尽猜着罢,若是猜中了,这白兔灯可就是您的啦。

    围观的人群开始细碎地讨论起来,传出来一声又一声的叹息,似乎皆是被这次的灯谜给难住了,一时间竟无人应答。

    陆朝弯下身,在江以桃耳边轻声道:阿言,你可喜欢那个白兔灯?

    江以桃正垂眸思索着谜底,被陆朝这一问,抬眸点了点头,那小灯倒是十分精巧,猜灯谜也不过是图个趣儿罢了。

    陆朝勾唇,正直起身就听见小姑娘那边惊呼一声,笑得眉眼弯弯,说自己知晓答案了。陆朝伸手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似乎是嘉奖一般。

    江以桃正欲说出口的谜底就这样噎在了喉咙里,感受着头顶传来的重量,一时间呆滞着说不出话来。陆朝的手好像不是抚在头顶,而是贴着自己的脸侧一般,那干燥的温度一点点传到了面上,热气熏得江以桃更是无法思考。

    陆朝空闲的另一只手高举起来,在人群传来的视线中,气定神闲道:昙,昙花的昙。

    江以桃眨眨眼睛,陆朝,真的只是个山匪么?

    这灯谜说难并不算难,江以桃自小承着整个江家所有人的目光,是自小便用心娇养着的,不止是学了女红,吟诗作赋也是不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