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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柔顿了顿,顺了口气后又接着说道:还有那张家的姑娘、李家的姑娘,皆是如此。有段时间的盛京城里,流传着是谢家姑娘给她们下了

    江以桃听着却有些不对味,皱了皱眉头。

    晴柔到底是内宅伺候的丫鬟,虽是平日里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心思也不可能不细腻。她迅速地察觉到了江以桃的情绪,转了个话头才道:自那时候起,整个盛京城便没有人敢在背后说谢家姑娘的不是。我觉着这谢家姑娘,是个十分厉害的人物呢。

    晴佳低眉顺眼地扯了扯晴柔的袖口,轻声骂道:哪有你一个丫鬟在姑娘面前议论别人的这般规矩,若是被旁人听了去,仔细点你的脑袋。

    江以桃正皱着眉,思索着方才晴柔说的话,闻言却开口安抚道:在我这儿说倒是没有什么,只是小心点别在谢家姑娘面前说罢了,平白无故地揭人家伤疤并不是件好事儿。

    轻柔知道了,姑娘。晴柔讷讷地点了点头。

    我也并不是骂你。

    江以桃叹了口气,伸手掀起了帷裳,马车正徐徐驶过长街,车轱辘滚在盛京的石板路上,发出不算刺耳的声响,马蹄一下一下地踏着,卷起一圈圈的砂石。

    盛京城毕竟是盛京的都城,因此十分热闹,相比于灯州还要热闹不少,街道两旁商户林立,一座座茶楼与酒楼三三两两地穿插在其中,两旁还有许多摆着摊的小商贩。

    真要说起来,盛京城与灯州倒是有几分相似。

    江南苏州就不似这副模样。

    苏州并没有这么宽敞的街道,长满了青苔的潮湿小巷子倒是多,房屋宅子大多临水而居,一个个小巷子穿着一座座石拱桥,构成了烟雨朦胧的江南。

    若是有关于谢家姑娘的事儿,无论好坏,都可以与我说。江以桃就这样挑着帷幔,静静瞧着盛京城的街道,缓缓说道。

    两个小丫鬟忙不迭地点了点头,道:知晓了,姑娘。

    江以桃忽然间想起了什么,又回眸瞧着两个小姑娘,十分认真道:回去之后,你们去问一问盛京城如今还算活跃的几个世家的姑娘郎君,将他们的名讳与在家排行老几,唤人撰写一份给我。

    瞧着两个小丫鬟疑惑的脸,江以桃也懒得过多解释,又侧过脸去瞧着窗外发呆。

    只是想着方才,江以桃竟忘记了谢家二郎的名讳,这只是私下遇见还算小事,若是今后在什么宴席上瞧见了,自个又说不出人家的名讳来,想想便是十分难堪的一件事儿。

    她离了盛京城已有十年,要她这十年里时时刻刻记着哪些本就不甚熟悉的人确实十分难以办到。

    江以桃又叹了口气,霎时间,她的一个抬眸,瞧见了那茶楼上有一位穿着绛色长衫的年轻男人,他的长发用一顶碧玉冠高束着,余下一半则十分慵懒随意地披在肩上,曲起手指撑住干净利落的下颚,一双乌黑的眼睛没有焦距地瞧着楼外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