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这枝红山茶。
若是待会瞧见了江曼安,她分明也是知道江以桃原先说的不过是推托之词,可看着这枝红山茶,一切事儿的真真假假又哪里还能说清。到底是真的是为了摘红山茶,还是假借红山茶圆谎,其中真相只有江以桃自己明了。
只要江以桃将这场面样子做足了,一切的真假倒也并不重要。
晴柔哪里懂这些个弯弯绕绕,听得云里雾里,倒是平日里话少的晴佳颇有感触地点了点头。
请安这件事儿于其他的郎君姑娘来说,并不是需要每日例行照做的,这特殊的规矩只是针对于江以桃一人,或者说针对于江家的嫡女罢了。
身为江家嫡女,江以桃的身上自小便带了许多旁人没有的桎梏。
江以桃给江祯与江林氏各奉了一杯茶,便退了下去,垂眸静静等着训话。今日江润之倒是不在,江以桃心中更加确定那日去太子殿下的花宴是父亲母亲安排的,只因自己回府那日扯了个荒唐的谎,便着急忙慌地寻起后路来了。
江以桃面上也不显,依旧是一副低眉顺眼的乖巧样子。
阿月。江林氏浅啜了一口茶水,和颜悦色道,你的祖母叫人传话来说,想见你一面,你待会儿便去见一见她老人家罢,也正巧与你妹妹在那儿叙叙旧。
老太太竟会思念她,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江以桃心中腹诽着,面上还是挂着一抹柔和的笑意,点点头应声道:女儿知道,本应该女儿主动去探望祖母的,却不曾想是祖母先传话过来了,是女儿做得不好。
这话说完,江以桃抬眸悄悄瞥了一眼江祯,见他面色如常地饮着茶,才放下心来。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江林氏笑得慈眉善目,轻声与江以桃说着话,倒真真是一副母慈子孝的样子,从江南回来盛京城,这一南一北的,可还习惯?两个丫鬟用着还顺手不顺手?
江以桃一一答道:都是回家,哪有什么不习惯的。晴柔与晴佳很好,十分小心谨慎,处处都合我的意。总归是母亲房里出来的丫鬟,十分知晓分寸。
方才进来时,两个小丫鬟被留在了外边,并不曾跟着江以桃一同进到前厅里面来。若是她们两个小丫鬟在这儿听见了江以桃的话,又不知要感动成什么样子了。
满意就好,满意就好。
江林氏又喝了一口茶水,窘迫地抬眸瞧了瞧江祯,将他没什么反应,只好硬着头皮又开口问道:阿月,昨日里去了太子殿下的宴会,感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