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惊讶地挑了挑眉,若是他不曾记错的话,这小姑娘回到盛京也不过半月有余,怎的好像忽然间换了个人似的。
凝神瞧了好一会儿,直到看着小姑娘的耳垂愈发红,陆朝才唔了一声应道:或许是想了罢?
什么叫作或许?想了便是想了,不想也就罢了,我才不稀罕那些东西。江以桃哽了哽,眼眶也跟着又红了起来。
那让我问问月亮。陆朝松开了江以桃,牵着小姑娘的手指了指穹顶的月亮,真装模作样地问了起来,月亮呀月亮,你问问陆朝,他想不言姑娘了没有?
江以桃像是看隔壁家的二傻子一般看着陆朝。
陆朝忽然回眸,盯着小姑娘笑道:月亮说,他想了。
胡胡说。分明是听到了想要的答案,江以桃却忽然委屈起来,声音中都带上了细微的哭腔。
是月亮与我说的悄悄话,他说陆朝想你了,夜夜对着月亮垂泪呢。陆朝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十分认真地在说着胡扯的话。
江以桃自然知道陆朝是在瞎扯,恼怒伴随着委屈,眼泪又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我们阿言果真是娇气。陆朝轻笑着,伸出手来为小姑娘拂去眼角的泪痕。
他的手指间有常年习武留下的茧,带着一些粗粝的触感划过江以桃的皮肤上,十分具有侵略性的靠近让江以桃不自觉地打了个颤。
这些日子以来,我总是在想。陆朝盯着小姑娘通红的眼眶,声音温和又缱绻,阿言现如今在盛京城,与我瞧着同一个月亮么?
江以桃在陆朝漆黑的眼里,瞧见了呆愣的自己。
陆朝不等江以桃回话,又说:可是,我已经不愿意和阿言看同一个月亮了。
江以桃的泪掉得更凶。
我想的是,与阿言一同看月亮。
陆朝缓缓俯下身去,轻柔又虔诚的吻落在了小姑娘的眼尾。
江以桃忽然间像是掉进了满是雾气的温泉中去,一股热气直冲江以桃的脸,熏得她难以呼吸。
陆朝又轻叹一口气,将大拇指落在了那一吻的位置,又轻又慢地揉了揉。
你、你江以桃颤抖着伸出手指指向陆朝,支支吾吾地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好忿忿地补上了一句,登徒子!
阿言。陆朝又将小姑娘环进怀里,在她耳旁轻声道,你不要嫁给那人面兽心的太子,也不要进宫去,你等等我。
话音刚落,陆朝又极轻地重复了一次:阿言,你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