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些破旧的、微微发光的、已经烧完了一截烛心的白兔小灯,是市面上随处可见的东西,不说是以制灯出名的灯州,就说是在江南也好、在盛京城也好,也是十分常见的。
还是应了那句话。
这些个东西本身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只不过是因着,是陆朝送与她的罢了。
爱哭哪里是她的软肋?
这小山匪才是。
作者有话说:
各位女性劳动者们节日快乐~
第86章 故人
日子过得快,转眼间就到了四月初九,江以桃愈发地惆怅起来。
只因四月初十,是十三王爷送来的那张拜帖赴约的日子。
这几日里,江以桃连江府的门都没踏出一步,更别说是见什么十三王爷了,连这踏青她都有些想毁约了。
不变的是,每日的晚膳之后,江以桃还是会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扇窗前,盯着远处的桂枝亭看。
可那桂枝亭,再也没有升起过任何一盏孔明灯。
有些时候,江以桃会在那窗边意识朦胧而模糊地睡过去,可再醒来时自己却好端端地躺在那床上去了。一时间,江以桃自己也想不明白,到底是自己困得意识模糊,还是说
是陆朝夜里悄悄地来过了。
江以桃总是怅然地盯着那盏白兔灯看,总是一看便是几个时辰,看得脖颈都僵硬发麻,然后又轻叹一口气,坐到了庭院中去晒太阳。
她的话本身便少,从汪二姑娘那边回来后更是愈发地少了。
总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像个精美的人偶一般,加之肤色本就比寻常人要苍白一些,在日光下更是几近透明,眼瞧着像是没有一点儿生气。
两个小丫鬟瞧着这样的姑娘,也是百味杂陈。
原先的姑娘虽是有些不好亲近,可却还总是笑着的,那双圆溜溜的杏眼微微弯着的模样,倒是让江以桃瞧着有几分平易近人。
可现如今,姑娘是连笑也少了。
晴佳轻轻叹了口气,迎着谢家的七姑娘就进了院子,指了指那窝在摇椅上的自家姑娘,轻声道:谢七姑娘,您可总算是来了,快些劝劝我们姑娘罢?
若不是晴佳这小丫鬟又递了个消息去谢府,说自家姑娘愁得好几日都不曾好好用膳了,眼看着就瘦了一大圈,谢温然哪里会顶着灭天般的恐惧到这外边来。
这谢家七姑娘的人是出了院子,可依旧是戴了顶绫罗的帷帽来,长长的薄纱遮住了面容。
谢温然并不习惯与陌生人说话,若不是因着这小丫鬟是江以桃的侍女,她更是连个眼神都不乐意给的。可谢温然瞧着那满面愁容的江以桃,还是蹙着眉,忍不住一般惊奇地问了句:你们姑娘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