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桃唔了一声:她原先有个喜欢的郎君,那郎君江以桃说到这儿的时候,悄悄地又看了一眼白兔小灯,然后才回眸来继续说下去,那郎君眼瞧着也是十分欢喜她的,可最近,那郎君却转头向另一个姑娘提亲了。
谢温然又嗯嗯了两声,随着江以桃的话音点了点头。
你说,我是江以桃哽了一哽,差点儿便要说漏嘴了,江以桃眨眨眼,硬是装成了个没事人一般又道,我那好友是不是对这郎君死了心才好?
谢温然并没有马上回答江以桃。
她走到了那小桌前坐下,也看了眼那挂在床尾的小兔灯。
有些旧了,也不是什么制作精美的新奇玩意,看着却像是灯州的那儿的手艺,想来是十分重要之人送给江以桃的,才会将这平平无奇的玩意挂在床尾日日瞧着。
不会罢?
电光火石之间,谢温然想起了早些时候探子与她说的话,十三王爷向谢家的六姑娘提亲了,可江大人好像并不情愿,正四处找着人脉要拒了这门亲事。
照顾着江以桃这小姑娘的脸皮薄,谢温然尽管是猜到了什么,也不好明着说,只道:阿言,你是知道我的么,我向来不会对别人口中提起的人做什么评判。
这倒是。江以桃点了点头,也跟着过去坐在了谢温然身边,撩起袖子露出一点儿纤瘦白净的手腕,为她斟了一盏茶。
谢温然盯着江以桃修长好看的手指,又瞧了瞧她修剪得干净的指甲,最后将视线放到了她未施粉黛的脸上,心想着,多好的一个阿言,怎么就莫名地掉进了那万丈深渊里边去。
你你那好友,可是真心喜欢那郎君的么?谢温然问道。
江以桃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给自己,飞快地接话道:是。
话音刚落,似乎又觉着自己的反应有些太快了,毕竟是好友的心思么,哪能这样快地便说出口来,便又为自己找补道:我瞧着她是十分喜欢的。
谢温然笑了笑:我也不过多评判那郎君,人活一世,谁还没有个身不由己的时候呢?或许他是个负心郎,也或许不是。
江以桃垂眸盯着茶盏中漂浮的茶梗,没有接话。
谢温然好像也并没有期待着江以桃的回应,自顾自地又往下说去:我只想与那好友说,若是让她放弃那郎君,她可甘心?
不甘心罢。江以桃眸子都不抬,淡淡道。
这不就好了?谢温然又笑,指尖轻轻摩挲着茶盏的边缘,温声温气道,阿言,我们虽是姑娘,加之在我们身上的禁锢虽多,可只要是勇敢一些,也有许多能做的事儿。